那一刻,紅顏、血淚、陽光、長髮、衝鋒、獸‘潮’,定格成一幅絕美而又悲壯的圖畫,深深的刻入了每一個親眼目睹者的心裡,尤其是深深的刻入了趙青山的心裡。
許多年後,他仍然不止一次的回想起這一刻的場景。
那一刻,獸‘潮’沸騰了!
所有的妖獸們,無論是正常的,還是被血光浸染的,都在那一刻大聲嘶鳴,聲音貫徹天宇,彷彿將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了其中。
而這嘶鳴的中心,是,也必然是穆秋雨!
所有的嘶鳴,都是在向穆秋雨致敬!
有著前世‘玉’皇大帝記憶得趙青山,突然覺得這個畫面似曾相識。
因為在百萬年前的天庭之中,也曾經有過一個類似的畫面,流傳久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震懾人心,早就成為經典。
“我想,或許我明白穆秋雨的前世或者說她今生的仙緣究竟是什麼了。可是,怎麼會是她?為什麼偏偏會是她,簡直讓人難以想象啊!”
趙青山想到了些什麼,隱隱約約已經明白了穆秋雨的身份:“難怪我得周天演算算不出她來。因為周天演算,根本就不配算她啊!”
那個人是一個就算當年的‘玉’皇大帝前世,也必須、只能恭恭敬敬對待的人物,那是三界六道所有一切都萬人敬仰的存在。
想不到,她的轉世居然是穆秋雨,還和自己有了兒‘女’之情!要知道,哪怕前世最好‘色’、最沒有節‘操’、最肆無忌憚的‘色’魔‘淫’徒,也絕絕對對不敢對那個人有半分褻瀆之心!
“這壓力未免太大了點?和這個人有感情糾葛,想都不敢想啊……”
趙青山的想法隨清風一般飄去,沒有人知曉,所有人看到的,只有穆秋雨在大風中飄揚的長髮和衣角,還有萬獸嘶鳴致敬的一幕。
“他‘奶’‘奶’個嘴兒的!老夫這輩子能見此景,真的是值了!”陳煥之飽經世事滄桑,卻也被震住了,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粗話。這話他當年還未修煉之時常說,後來因為自重身份,已不知道多少年沒說過了。
“這是穆秋雨?這是那個臭脾氣的丫頭片子?為什麼我心中充滿了這般的敬意?為什麼我的心裡酸酸的?為什麼我的眼角有淚水要滴落?”
靈貞難以置信的連連搖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如此感染:
“為什麼對這丫頭的這樣子,我心中會充滿親近和孺慕之感?難道說她真的跟我妖族有著密切聯絡?可她分明就是一個人類啊……”
靈貞想著想著,十分糾結。
而這個時候,穆秋雨已經騎著妖獸,眼看就要越過道兵的防線!
這獸‘潮’本來是在趙青山的道兵抵擋之下的,雖然外面黑壓壓的壓上來,但趙青山等人在道兵防線之後,卻還算安穩。
而為了騰挪方便,趙青山等人距離道兵防線是有一段距離的。
剛剛穆秋雨只不過是在跨越這段距離。
趙青山有心阻攔穆秋雨前進,他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這個命令!
因為他已經被這一幕場景所感染、所同化,根本就無法做出違背這場景隱含意願的事情來。
但是道兵們現在擋在了穆秋雨路途之上,或許他們能夠阻攔穆秋雨的前進?
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閃過,趙青山就看到道兵們居然恭恭敬敬的讓開了去路,任由穆秋雨衝向獸‘潮’!
這是道兵們在自作主張,根本就沒有得到趙青山的命令。
趙青山見狀只能暗中嘆息一聲:
“前世我曾經聽聞,世間沒有任何生靈可以違背那位存在的意願。本以為誇張,現在看來,只怕完全屬實!就連我這隻能算一半生靈的道兵尚且如此,何況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