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就跟董小漫預料的一樣,張老太太來到了二房找到了當年管家的感覺。見董小漫沒了往事的氣勢,總想找機會敲打敲打她一番。 趕巧,寶兒的長女終於出生了。白蘭的意思當然是擺上幾十桌,大家一起熱鬧熱鬧一番。一如當年董小漫生歡歡的時候,生怕沒人當自己女兒是個人。 張老太原本想著是一胎重孫,連租金的長命鎖都準備好了。當然這個長命鎖的錢,可不是她能夠出得起的。是她隨口跟二郎說,二郎忙不迭的孝敬上來的。 洗三這日,張老太太正因為不是重孫而生氣抑鬱不準備去觀禮。董小漫偏要三番四次的前去邀請,話裡話外的透露出:畢竟是第一個孩子,起碼要給這個‘身世顯赫’的孫媳婦兒一個面子。 提起這個女人,張老太太就一肚子的氣。不能完全發在白蘭身上,索性就將這股子火兒發到了董小漫身上。誰讓她不長眼睛,一大早就尋自己的晦氣。 “你催催催,一大早就開始催是要奔喪麼?”董小漫老老實實地站在地上,低頭聽婆婆訓斥。 “媳婦兒只是覺得,路途遙遠咱們還是早點到比較好。”風家堡離張家溝可是遠著呢,幸虧白蘭女兒的洗三是在榮城大肆操辦。 “一個丫頭片子,值得你那麼上心?哼,趕著去送錢,顯擺你錢多?”張老太太話一出口,一下子想起了兒子給出的那個長命鎖了。 “我這個做曾祖母的,本來要給我的重孫一個純金的長命鎖。誰知道出來個丫頭片子,老二也沒給我準備。你讓我去,你倒是說說,我拿什麼給她?”董小漫心裡不由得好笑:你一個當長輩的,居然跟我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過厚顏無恥了。 二郎在門外聽不下去,走進來道:“娘,反正都準備了長命鎖。你就給她麼,這也是她應得地啊。” 張老太太瞪眼:“放屁,這是給小子的。一個賠錢貨給那麼多錢幹什麼?保不齊將來都帶到婆家去,哼,再讓人家休回來,這金子可就是有去無回了。” 這話裡透露出的訊息可不簡單,除了明面上說了珠兒和離的事兒,也暗自嘲諷了董小漫拿著孃家的陪嫁做生意的事情。 “那也是那個孩子造化,若是夫家太沒能耐,女人也只能用自己的嫁妝幫助夫家了。既然是一家人,何必要說兩家話呢。這個孩子才剛出生三天,婆婆就算是不去也不要說這些讓人傷心的話。畢竟這家裡頭人多嘴雜,傳到孩子們那裡也不好聽啊。”董小漫的意思是,不要教孩子一些有的沒的,二郎明白,站在門外不敢進來的珠兒明白。 唯獨張老太太沒明白,臉上的褶子糾在一起:“你什麼意思?你還想吃裡扒外,告訴白蘭一聲?” 董小漫嘆了口氣,看了看二郎。二郎也無奈的給了董小漫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口道:“娘既然不想去,那我們就先走了。時辰不早了,路又遠著呢。” 夫妻二人正欲轉身離開,就見張老太太大吼一聲:“誰都不許去,一個丫頭片子還用的著這麼多人盯著?” 董小漫沒了耐心,脫口而出:“大哥人不在家,這又是你大孫子寶兒第一個孩子出世。我們這些做叔叔嬸嬸的都不去,你讓孩子心裡怎麼想?娘是不是覺得,我們跟大哥就此絕戶了你才高興?” 張老太太嗷的一聲衝到了董小漫面前:“你放屁,我幾個兒子弄成這個樣,我們兩口子分開這麼些年,還不都是因為你?” 董小漫被張老太太虎虎生威的氣勢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躲在了二郎的身後。 二郎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他母親:“娘這是做什麼?好好地你鬧什麼呀!” 張老太太狠狠的朝地上一啐:“我呸,你就會裝狐媚子讓老二可憐你。我知道,當初你那個死丫頭生出來的時候,我也沒去。你不就是生氣嗎?哼,也不知道給我兒子吹了什麼風,讓我這個家弄得亂七八糟的。” 二郎低吼道:“娘你不要再鬧了,這些跟小漫有什麼關係?你不去就算了,我們可是必須得去的。” 夫妻二人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就聽張老太太在後頭跳高道:“你以為你這個媳婦兒乾淨那?呸,爛貨一個,掙得都不是好錢!” 董小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