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套說辭,外頭說我霸佔侄子的房子難道娘也這麼說?我沒有房子麼?我辛辛苦苦的支撐這個家我是圖了他房子麼?他們家殺了我們家的人,賠償我一個房子怎麼了?”
大郎發怒瞪眼睛也就罷了,李氏也在一旁酸溜溜的說道:“我們要霸佔也得能霸佔的了啊,房契又不在我們手裡怎麼能霸佔呢?”
張老太太被兒子、媳婦兒噎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的嘆口氣:“二郎如今也沒了,一命償一命不如算了吧。”
大郎咬牙切齒道:“是我想算了就算了的麼?你沒看看你那好孫子是怎麼對待我的?二郎死了隨便弄個衣冠冢也就完了,找幾個親戚也是禮數。他又不是什麼好死,是死在監獄裡的偏偏要大張旗鼓搞得跟喜喪似的。請的都是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物,我是他長輩可那天一點出頭的意思都沒有。”
想起自己想上前寒暄居然沒人理會的樣子,就覺得生氣再傻也知道怎麼回事了。
白蘭從下人嘴裡聽見裡面吵架的內容,不由得恥笑:早知今日悔不當初,一群沒腦子的人還企圖謀財害命了。
回到房間想了半天對著寶兒說道:“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孃家那邊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往外運貨的。不如這次你也跟著商隊走一場,來回個把月可以賺上一大筆。”
寶兒慵懶的躺在床上道:“家裡有的是下人,何必要我去遭那個罪。我不去。”
這個廢物!白蘭咬牙切齒,又換上笑臉道:“你忘了我從前跟你說的話了?你雖然是大少爺可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呢,咱們若不想著自己的出路將來公公將你那份給了老三,你可別哭。”
“你總說這話,我倒不信。”寶兒說得輕鬆,可臉上的表情一點都不淡定。
白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笑呵呵的背對著寶兒坐下。一邊在梳妝檯前摘下首飾,一邊從鏡子裡窺視寶兒的態度。
“頭前還說要補償大姐,為此還弄了個宴會。結果怎麼著?還不是擺了她一道?既沒有補償她這些年的損失也沒有給她額外的親情,倒是讓夫家嫌棄她。若不是我親自送她回孃家好說歹說的讓他們那一家人給我臊的沒話說,能就此放過她麼?”白蘭冷笑,見鏡子裡的寶兒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爹他竟然一點都沒給大姐留下點東西?娘也沒給?”寶兒不可置信,白蘭轉過身一臉認真道:“婆婆給了,都是從前用過的鎏金的鐲子什麼的。足金的都沒給過一個,成色好一點的玉也沒給。你不想想,王家怎麼可能缺了那些東西,給還不如不給。”
寶兒嘆口氣:“那為啥要姐姐回來呢?”
“還不是想拉攏王家,可沒想想拉攏了王家得罪了董家,連帶著得罪了楚離,這是好事兒麼?現在王家沒拉攏明白,見得罪人了就不管你姐姐了。兔死狐悲的道理你又不是不明白,瑜兒的娘死因連你我都覺得蹊蹺更何況他們了。為的還不是二房那點錢,他們可以對大姐這麼做,可以對親兄弟下死手保不齊會對你呢。”白蘭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父親這幾年陰晴不定說不清楚是怎麼想的。
寶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起床,對著白蘭道:“我若這次出去一定能賺錢麼?”
白蘭肯定的說道:“我不能肯定你一定賺大錢,起碼咱們還能有自己的出路。不然如今你我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吃穿用度都不容從前你我二人在家的時候了。你也不想想咱們自己在莊子上那幾年,那才叫神仙般的生活。你以為來了城裡就好了?”
寶兒點點頭:“那麼多鋪子要管,一不小心賠了個精光,著實不好。”
“要我說這個家啊就數柳姨娘最聰明,兒子成親搬到榮城去過。柳姨娘名下那幾個莊子也給了她,等到環兒的孩子一出生她就順理成章去了那邊。名義上不分家實際上自己單過,這算盤打的叮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