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難以接受。
剛剛做了媽媽,接著又要接受喪子之痛。
蔣雲依是後來趕過來的,這個訊息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想想自己,再想想程諾,完全無法估量程諾要是睡醒了知道這個訊息後該多麼難過。
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於曉晨跟她不熟悉,可到底也是知道一些蔣雲依的事情,看她這樣也忍不住出言相勸,“你自己要保重身體,別一個事整成兩件事,到時候諾諾還要擔心你。”
蔣雲依哽咽著,重重的點頭,可是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掉。
項博九在旁邊看著,到底無奈的搖搖頭,他本能的掏出煙想要點燃,還是又收了回去。
韓陳指了指旁邊,兩個人走出去。
到了吸菸區,項博九才點了煙。
他狠吸一口,忍不住說,“四哥這還真是,什麼事都遇上了。”
韓陳不語,他手伸出去,“給我一支菸。”
項博九看他一眼,韓陳直接從他口袋裡摸了煙去,自己點上,“今兒情況特殊,心躁,吸一根。”
……
這種事瞞是瞞不住的。
從出了手術室程諾就沒有見到孩子,她想見見孩子,別人幾次三番的找理由,就算是再遲鈍程諾也已經意識到不對勁。
她眸光盯向陳漠北,等著他給她一個答覆。
男人伸手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單掖了下,“先天代謝性疾病,死亡。”
這幾個字是如此沉重,壓得心臟都疼,可說出口也不過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程諾木木的盯著他看,看著看著眼圈都紅了起來,“我早說過他不該來這世上,強留也留不住!”
這一回,是他無言!
在她眼淚掉下來的時候,男人的手掌蓋在她的眼睛上,“你現在不能哭太多,對眼睛不好!”
沉穩寡淡的勸慰,卻把心臟揪扯的更加疼!
本來一點點的眼淚瞬間逆流成河,她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不想看到他。
她更加不需要他安慰,一點都不需要。
他憑什麼來安慰她,他到底是什麼人?
她早就說過了,他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從此再無干系。
程諾突然控制不住的大哭起來,就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再也承受不住了,也不想承受了!
她的眼淚淌在他的掌心裡,溼潤了整個掌心,也溼潤了他的整顆心臟。
陳漠北俯下身去,他的手掌還壓在她的眼睛上,他就這樣俯下身去,額頭抵住她的。
“諾諾,對不起。”
彷彿嘆息一樣的聲音,在她的耳際破裂。
眼淚就像是控制不住的水龍頭,不斷的流。
程諾用力的咬住唇,他為什麼跟她道歉?
他對不起她什麼?
他最對不起她的,就是不該讓她認識他。
程諾哽咽著,聲音沙啞而乏力,“陳漠北,我只想這輩子從未遇見你!”
陳漠北沉默著,他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她不知道,他覺得遇見她,三生有幸!
……
程諾在醫院住滿一週後就堅持出院,出院那天陳漠北到醫院去,醫生卻說她已經辦了出院手續。
他趕到她住的地方,是於曉晨開的門,恭敬而堅定的將他阻攔在外面。
“抱歉,四少,程總說不見人。她現在情緒還不是很好,給她一點時間吧。”
陳漠北從未想過,她想要的這一點時間,就是徹徹底底的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等他再來時,已經人去樓空。
房屋易主。
她說她跟他再無干系,橋歸橋,路歸路原來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