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些不堪直視。
從第一次見到她時,韓陳就見識了她的沒臉沒皮。
但同時與之相配的,還有她時時刻刻骨碌碌轉的眼珠子以及臉上豐富至極的表情。
無論是再怎麼樣咬牙切齒,一旦事情好無轉圜餘地的時候,立馬就能變成一張笑臉。
絲毫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腆著臉笑,認慫,只要目的達到。
可她現在盯著他看的眸光,竟然透著絲絲冷意。
氣氛突然變得很尷尬,他竟然一時找不到話來說。
程諾看著他,有些話不問不痛快,“試藥還會繼續?”
韓陳喉結輕滾,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得,半響才找到聲音,“不會再在你身上繼續試驗。還有其他符合條件的人,我們——”
“還想在我身上試驗?我差點死在你試驗室裡!你當我傻了嗎,還要給你們折騰!”程諾暴躁的打斷他的話!
反正程坤鵬這廝給她惹的簍子,早晚要給討回來!
韓陳默了默,無法接話。
程諾越想心裡越是煩躁,抓心撓肺的難受,特別想把陳漠北拖出來揍一頓。
狠狠揍。
韓陳剛剛電話裡說了,四哥跟他說過了。
這四哥是誰?
不是陳漠北還能有誰?
無法來判斷自己此刻內心的這種暴躁感,壓在心頭,壓得喘息都覺得困難。
她反正是沒有普世救人的慈悲心,拿著自己身體去試驗,還要高喊造福未來更多人的口號。
其他的試藥人,估計更多還是為了賺錢。
生活從來就是這樣現實。
程諾不禁要想,愛情真的讓人懵頭懵腦到這種地步嗎?
反正她是怎麼看寧閱雯怎麼不爽。
各種不爽。
看著就生厭。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那麼寧閱雯在陳漠北眼裡或許就是西施一樣的存在。
稀屎。
腦子裡猛然蹦出這麼個詞兒,程諾想象了一下形狀,自己噁心了自己一把,然後心裡妥妥的爽了。
“甭管是誰,若要再出意外死亡,哪怕是他本人簽下的協議,家人肯定是承受不了。”
想起來也不是不後怕,如果她那一次真的就跟閻王爺結拜了,不知道老哥和媽媽要怎樣的傷心!
呸呸呸!
不吉利,不能想!她現在好好的妥妥的站在這裡呢!
程諾一轉身回了病房,一聲“媽”尾音拖得長長的撲過去抱住周靜容。
周靜容被她這一驚一乍的給嚇的不輕,“怎麼了?”
“沒。剛剛韓醫生說你身體維持的不錯,我開心啊。”
“你這孩子!我快被你嚇到了!”
“我昨天給我哥打電話了,他說他忙,過一陣子來看你。”
韓陳在病房門口站了會兒也折身回了醫生辦公室。
寧閱雯斂眉站在拐角處,若說這距離不遠可也不近,但是哪怕看不清楚表情,可兩人之間說話交談的感覺旁觀者還是看得清。
自從韓陳上次找過她之後,他們之間也未曾見過面。
電話上還有溝通,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問她的身體狀況。
二十多年來,她身邊一直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站在你身邊,不用回頭就看得到。
他年輕出色,他家世背景良好,他關心關懷你的一切,他接納你所有的任性,他是你可以傾訴的物件。
你的傷感和高興,都可以在他面前放大。
他會把你所有的情緒放到心上。
可是那天,他那樣決絕的離開。
不曾回頭。
對於程諾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