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要不是現在時勢比人強,碧蟬真是恨不得一腳踹在狗眼看人低的大鬍子臉上,但最可惡的是納藍竟然還跟著笑。
“哼!你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難怪會窮到要出來做壞事。你們也不去打聽、打聽,本姑娘剛剛在一品天上香擺桌,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抓了姑娘我有多少錢拿,你們不會合算、合算?”碧蟬雖是心中怕得要死,可表面上仍是一派自然。
“一千兩銀子?!”
南山三鬼被這數目嚇了一跳。
“笑死人了,你一個小鬼能拿得出一千兩銀子?”大鬍子一點也不相信。
“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她做了一個不屑的手勢,彷佛他們信不信一點也不關她的事。
“大哥,你覺得這小鬼的話能聽嗎?”三指鬼仍是不大相信。
大鬍子皺起了眉頭,好半天也不能下決定,他沒好氣的一揮手,道:“管他能不能信,先把這兩個娃兒帶回去再說!”
碧蟬皺著眉打量自已和納藍被關的地方,滿地的木柴和頭頂的蜘蛛絲,讓她推測這兒原該是個柴房。
她自窗子看著即將西斜的落日,心想以那些人挾著他們走的時辰算來,就算出了城,這兒也該是城郊的不遠處,只要他們逃離得了這兒,要找回城的路應該不難才是。
她轉頭看著被五花大綁還被布條塞住口的納藍,他雖然不能說話,可是那惡狠狠瞪著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示意要她替他鬆綁。
“笨蛋!打不過人家就不會不要說話嗎?”她邊說邊把他口中的布條拉出來。
比起被綁成這樣的他,她的遭遇似乎就幸運得多,因為除了和他一起被關在這破舊的柴房外,她可是自由得很。不過,這也難怪,比起一路上大吵大鬧又不斷掙扎的白痴的他,她可是個安靜而合作的俘虜。
“你竟然叫那些人塞住我的嘴巴,你知不知道我可是嘉愚王朝的——”布條才取出,納藍開口就是大罵,可才說沒兩句,又讓碧蟬將布條塞了回去。
納藍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她無禮至極的行為,要不是礙於他口中的布條,這會兒他已經罵翻了天。
碧蟬可不傻,她當然看得出他那一臉恨不得宰了她的表情,她對著他吐了吐舌頭,像是教導不懂事的小孩一般雙手擦腰道:“說你白痴你還真是白痴,你以為說出了身分他們就會乖乖的放了你嗎?對皇族不敬是可以誅連九族的,現在他們抓了你,一旦知道你是誰,你以為他們會怎麼做,連忙放了你然後以死謝罪嗎?”見他的臉色雖然難看,但似乎沒有那麼衝動了,她才又把他口中的布條拿了下來。
“我可是……”納藍一看到碧蟬又拿起了布條,連忙把話吞了回去。“從來沒有人敢對我做這種事!”要不是全身被捆得像烤乳豬,他早一腳踹了過去。
“廢話!!當你在皇城之中,你是太子,頂著這樣的身分誰敢對你不敬?可現在你只是個打不過人家的小孩子,那些人想殺你比切豆腐還容易。”碧蟬對他的天真搖了搖頭。
“他們敢?!”納藍怒目一瞪。
“拜託!你就算笨,也該有個底吧!人家會怕的不過是太子這個稱謂,可不是你這個人,沒有這個身分,你就什麼都不是。現下你在他們手中,一旦明白你的身分,放了你他們也只是死路一條,既然殺了你是神不知、鬼不覺,你以為他們會怎麼做?”
納藍張著嘴說不出一句話,她的話冷冷的敲進他的心坎,點出了他從未思考過的問題。
他一點也不喜歡明白別人敬畏的從來就只是那個身分,而不是他納藍這個人,可這擺明了的事實,讓他沒有一點反駁的餘地。
如果他的身分不是皇太子,那他根本什麼都不是。
納藍像是一下子沒了氣的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