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舉步瀏覽了起來。
從經、史、子、集到天文曆法,從儒、道、墨、法到醫藥食療,每一個架上就彷彿是一個新的天地,等待著在她的面前展開般。
碧蟬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她的樣子就像是想確定這一切並不是出於她的想象一般的慎重,而就在她的手即將碰到書的同時,一種被人注視的奇怪感覺讓她連忙的轉過身,一臉戒備的看向目光的來源。
那是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男人,唇紅齒白、星眸俊朗溫和,給人一種奇異的安寧之感,當然,一如這宮中的慣例,他也是個相當好看的男人。
“你是什麼人?”碧蟬看著他。
雖然男人給人的感覺並不討厭,可碧蟬還是微微皺起眉頭,畢竟他可是闖入她的世界——她已經認定這攬經閣是她的地方——的不速之客。
“你一定是那個有神童之名的太子妃了。”男子對小女孩不大客氣的問話只是寬容的輕笑,臉上毫無不豫之色。
“你知道我是誰?”碧蟬有些不大高興,她有一種敵暗我明的不自在感。“我在問你是什麼人?”
“微臣姓凌,名崇之,是太子殿下的護衛和武學師父。”凌崇之不卑不亢的回答。
“你是那個大白痴的老師?那真是可憐了。”碧蟬一臉的同情。“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得當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太子的老師,她不由得對這個人多了一分同情。
碧蟬瞬息萬變的表情全落在凌崇之的眼中。看來眼前的小女孩似乎對納藍的評價一點也不高,這由她的話和突然皺起的眉頭不難明白。
“太子殿下的資質是世所少見,你似乎太小看他了。”凌崇之輕笑的搖搖頭。
碧蟬聳聳肩。反正她和那個大白痴的樑子是結定了,她可一點也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對那個大白痴有什麼樣的看法。
“我知道他兩眼有神、天庭飽滿、骨骼清朗,是練武的奇才,沒錯吧!”碧蟬雙手抱胸,一臉得意。
“你如何明白什麼是練武奇才?”凌崇之有些訝異。眼前的小女孩看來不滿七歲,可說起話來卻比許多成人有過之而無不及,讓他對她不禁多了一分注意。
“我外公有一本『靈樞素問』,裡頭就是這麼寫的。”碧蟬一點也不覺得一個不滿七歲的小女孩看這種書有什麼奇怪。
凌崇之微微一揚眉。“靈樞素問”是鑽研內經的人所必讀之書,他不詫異她曾身為太醫的外公會有這本書,但是一個不滿七歲的小孩別說是看懂了,就連識全其中的字都屬難得,看來眼前這小女孩的神童之名一點也不過分。
這份頓悟讓凌崇之對碧蟬另眼相看,他總算明白她剛剛一入攬經閣時,臉上那崇敬的神色是由何而來。
“你很愛看書?你喜歡看哪一類的書?”他明白大多數的女孩子總是愛讀一些詩詞小品之流的書,但直覺告訴他上小女孩一定並不僅止於此。
“只要是書,我就喜歡。那你呢?”一說起最愛的書,碧蟬那靈活的眸子便晶亮了起來,口氣中也全然沒了戒心。
“天下之學博大,單取其一未免失之其狹,不過近來微臣倒是迷上了太玄之學。”明白了碧蟬的學識非一般孩童的程度,凌崇之對她說起話來便像是對成人一般,不再介意使用一些較為深澀的字眼。
碧蟬明白眼前的男人並不像其它大多數的人一樣把她當孩子看,這種備受尊重的感覺使她不由得對著凌崇之巧然笑道:“別微臣不微臣的,我根本聽不慣那些個稱呼,你就叫我蟬兒好了,那我也叫你一聲崇之哥哥,你說好不好?”
“這……”凌崇之有些猶疑,心忖,再怎麼說這小女孩可是太子妃,所謂之禮不可偏廢。
“好啦!”碧蟬用力的點頭,反正她本來就不時興那一套。“對了,崇之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