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的耳朵尖，能聽得到村裡的雞叫聲。 家家戶戶都能養幾隻雞，不敢多養，開春又能有新的小雞。 蘭芝想了想，打量大娘一眼。 說：“您最近晚上是不是總是起夜，感覺精神不濟，吃東西沒胃口。” 抱著孩子的大娘聞言，奇怪的看著蘭芝，“你咋知道。” 她也不知道咋地，感覺整個人都沒啥精神，還以為是餓壞了，可是到了飯點，也吃不了多少，整個人都瘦了。 “我跟著學過一點中醫，望聞問切，給您望出來的，你要是信我的話，給您扎兩針，您看？” 她可是聽說城裡的醫生看病貴得很，要是真的管用，一隻老母雞也不算什麼，就當給自己補身子了。 “那就試試？”大娘將信將疑，不過有解放軍跟著，總不會有假。 蘭芝叫沈燁霖等在外面，進去屋子裡面給女人紮上幾針，她現在都隨身帶著針灸包。 就怕有什麼需要的時候。 現在正好就用上了。 讓大娘躺在炕上，蘭芝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 這個村子裡面連個赤腳醫生都沒有，要想看病得去城裡，光是用腳走，都要走上好幾個小時。 平時有個頭疼腦熱的，就自己扛扛，扛不過去也沒轍。 大隊長是個好人，對他們去城裡換錢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每天年的糧食分下來，大家都吃不飽。 到了時間把針拔下來，在自己隨身帶著本子上，寫一個食療的方子。 在自己口述一遍，交給女人。 “同志，你還別說，真的明顯感覺到整個人輕快不少。”走兩步都感覺有力氣了。 “你等著，我這就給你抓雞去。” 蘭芝也不會白要一隻雞，對她來說真的就是動動手的事情。 悄悄的在桌子上留下兩塊錢。 大娘很實在的用草繩把雞的腿綁住，“你們城裡人，樂瑤好好對待俺們農村人辛辛苦苦養的雞。” 蘭芝接過去，“大娘，我也是城裡人，會好好養著的，等明年開春還等著吃雞蛋呢。” 湊近大娘的耳朵，“桌子上給您留了錢。”又大聲喊著說：“這雞就是給你看病的報酬了啊，都算你佔便宜了。” 大娘反應過來也跟著蘭芝附和。 兩人拿上雞，快步走出村子。 沈燁霖沒想到蘭芝這麼快就 搞定回來。 還有些雲裡霧裡的。 他都想直接去找村長或者大隊長，看看用他軍人的身份，跟集體買一隻雞呢。 直到坐上車，蘭芝還有些激動，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沈燁霖發動車子，在回程的路上問：“你真的看出那大娘身體的症狀來？不是忽悠人吧？” 蘭芝捂著嘴笑：“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們村裡有一例一樣的患者，面色跟她一樣，我就覺得像，再上前一問，基本確認，進到屋子裡面把脈，基本就是十拿九穩了。” 她寫得方子也是認真的，村裡人吃不起草藥，她開得是紅糖蒸大蔥的方子。 上了年紀，加上一直吃的不怎麼好，會有胃痛，消化不良的症狀。 沒有胃口後，吃不下飯，就只能多喝水，喝水多了可不就是起夜嘛。 蘭芝巴拉巴拉一頓說，沈燁霖一邊開車一邊嘴角含笑聽著蘭芝說話。 在她說這些的時候，整個人好像都在發光。 沈燁霖有些移不開眼睛。 回程的路途很明顯感覺快了很多，兩人聊著天就回來。 沈燁霖第一次覺得開車太快也不好。 母雞放在後備箱裡面，沒有經驗，等到拿下來的時候，才發現，後面都是雞屎。 散發著一股臭味。 沈燁霖沒覺得有什麼，回去洗洗車就好了，這本來也是車輛日常養護的一部分。 可是蘭芝心裡很不是滋味。 天色也不早了，她想幫他做點什麼，只是沈燁霖還要趕著回去隊裡。 充滿歉意的生意，“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有什麼我能幫上的地方，請你一定要說。” 沈燁霖想說沒什麼，可是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一幕，話頭一轉。 “要是非要做些什麼的話，就當我拜託你幫我，你也知道，這裡天氣冷，我來的及，也沒準備什麼禦寒 的衣服，今天看到你在織毛衣。” 蘭芝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連忙保證,“你放心，我肯定儘快織一個，我帶來的毛線夠用的。” 沈燁霖心裡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