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些聽信了傳言,以為我們是北去支援河北抗擊女真人的,自願加入隊伍跟隨咱們前往的!”趙檉搖頭否認道。
“王爺,那我們是不是要將驅散,遣送回籍,免得生亂。”聶山不無擔憂地說道。
“耿大人,抗金是民心所向,百姓們也是報國心切,如果咱們強力驅趕,恐怕弄不好才會生出是非。這裡不是京城,我們勢單力薄,要是再演出一場公車上書。阻擋咱們去和議,甚至是發生民變。恐怕咱們都難全身而退!”趙檉說道。
在趙檉保留的記憶中歷史聶山就是因為拿著詔書令絳州百姓交出城池而被守將下令割舌碎屍的,而在歷史上他也是以正面形象出現的。雖然是主和派的,但還是有忠義之心的,而在有些時候,用主戰與主和作為區分忠jiān的標準還是有待商榷的。
“王爺考慮的是,可我們是前往金營議和的,大軍隨行會不會引起誤會呢?”聶山想了想又說出自己的擔憂。
“聶大人,你以為我們此行就是單騎而去,女真人就會罷兵講和嗎?”趙檉反問道。
“這…很難,即使咱們恐怕也難全身而退!”耿南仲略想了下。老實地回答道。
“所以對於百姓的這種義舉咱們是宜疏不宜堵,而金軍見咱們聲勢浩大,恐怕也要思量下,和議時咱們也會佔據主動,使他們不敢對咱們妄動。聶大人,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趙檉和顏悅sè地說道。
“嗯,王爺所言極是,以其束手待斃,不若示之以威。使女真人不敢太過囂張。”聶山點頭稱是,他們曾在一起共過事,雖然對王爺的做事方式有看法,但也知道王爺不是那種無腦的肌肉男。否則也不會將河東治理的井井有條。
“對啊,談判桌上永遠是強者說了算,我們一味忍讓只會激起女真人的貪婪。即使我們割讓了黃河以北,他們暫時退了兵。那女真人下一次再來呢,我們還將汴京割讓給他們嗎!”見聶山動容。趙檉接著說道。
“所以我們這次和談要力保三鎮,否則不但河北不保,河南也將不保,將諸位先帝的陵寢至於金人的鐵蹄之下嗎!如果失了三鎮,我們就是遺臭萬年的千古罪人,有何面目回去見鄉親父老,即使死了也難以洗脫割地賣國的罵名,無顏去見地下的列祖列宗!”
“王爺真是忠臣義士,下官願以王爺馬首是瞻,保全三鎮,此身死不足惜!”聶山說道。
“聶大人一片赤誠可昭rì月,我們共赴國難,定會青史留名!”趙檉施禮道。
………
說服了聶山,其他人對於這種事情更是無心去管,使團重新上路,經衛州、安利軍、湯yīn一路向北,義勇的隊伍也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大,趙檉將這些人編成數軍,分為馬軍、步軍和弩軍,邊走邊整編,並聯系地方籌集糧草。十一月十八rì,他們走到相州人數已達三萬之眾,在此遇到了監察御史張所。
張所深感汴京危機,在朝中人心惶惶之際,主動上奏請求去河北募兵以回援京師,趙桓答應了,讓他攜蠟書前往河北,他在相州以書信聯絡各州府,已經募得丁壯鄉勇七八萬之眾,兩下商談後,他願屯兵相州以為後援。兩rì後,使團到達磁州。知磁州府宗澤將他們迎入城池,正因為他的固執而讓趙桓免了他的和議使,讓他出知磁州。
磁州在黃河以北,金兵即將兵臨城下,當時被朝廷任命去黃河以北的官員,知道這是往虎口裡送,大多都藉故拖延不去。宗澤帶的一小隊衛兵也貪生怕死,在半路上住了一宿,早上起來一看,衛兵幾乎跑光了。這位六十歲的老人,單騎前往磁州上任。
宗澤一到磁州立即組織軍民修繕城池、挖濠築壘、招募義勇、置備器械,準備堅守,並上書趙桓建議邢、洺、磁、趙、相五州聯防,每州聚集軍馬,招募民兵,臨戰時相互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