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時代的人,過得是東奔西跑,朝不保夕的日子,生命沒有保障,隨時會被別人殺死,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收拾東西。明天我們去白水濼!”耶律餘覩可是經歷過那種日子的,在前同僚們的追殺下惶惶不可終日,自己的家人全部被殺,孤苦伶仃的走在逃亡的路上,那時如果心理素質差點,不被殺死,也會被嚇死,或是超過心理承受力,而得抑鬱症自殺。
耶律餘覩想明白了。現在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好,大遼國已經亡了,而大遼帶給自己的只有痛苦,反而是趙二沒把自己當外人。一直重用自己。而他一直不懷疑趙二的能力,無論是軍事,還是經濟能力。更不用懷疑權力鬥爭的能力,他具有一個作為領導人的能力。跟著他才是對自己最好,也是最有利益的選擇!他的最高原則就是儲存自己。不管用什麼方法,什麼手段。他知道,只要自己活著,一切還都有希望…
五天後,耶律餘覩到了白水濼,他不但帶來了不少禮物,還要求辭去自己大於越的職務,再不過問政事,安心做個富家翁。
“耶律先生想多了,女真未滅,你怎麼能離開呢!”趙檉說道,他就在帳外架起篝火,席地而坐,烤著羊喝著酒。
“王爺,大遼已亡,承蒙不棄得王爺相救,才得以苟且偷生,現在王爺要入主西京,正好我也可歇一歇了!”耶律餘覩推辭道。
“先生有治國之才,又深得百姓尊敬,公主全靠先生輔佐才得以將西京治理的井井有條,有了今日的大好局面,切不可輕易言退啊!”趙檉說道,割下一塊肉放到耶律餘覩的盤中,又示意餘里衍倒酒。
“多謝公主!”耶律餘覩稱謝道,“公主主政已經數年,對國事也已經熟悉,大可幫助王爺打下一片天地!”
“姨丈執意要辭官,是不是侄女哪裡做得不夠好,讓姨丈生氣了?”餘里衍皺皺眉說道。
“不、不,公主做得很好,反而是我給公主添了不少麻煩!”耶律餘覩擺手道。
“既然如此,姨丈便留在朝中幫幫王爺和侄女豈不是更好,為何要堅辭呢?如果有什麼儘管說出來,我想王爺也一定會答應的!”餘里衍說道。
“王爺,我…我只有一事相求,便是希望王爺能給契丹子民留下一片牧馬之地,讓他們能繁衍子孫,不至於滅族亡種,能繼續為王爺效力!”耶律餘覩說道。
“哦,呵呵,先生多心了,我趙二又不是好殺之人,豈會亡你契丹一族,否則不是將自己的媳婦也都要殺了!”趙檉啞然失笑道,“先生儘管放心,無論契丹人、党項人、還是漢人,只要在我們西京的地方上都會平等相視,尊重他們的風俗,絕不會另眼相看,像女真那樣強令移風易俗,推行‘剃頭令’,其中事務本王也並不是全知,所以還需先生為大遼遺民出力啊!”
“聽王爺此言,我也就能放下心了,屬下在此替契丹萬民謝過王爺了!”耶律餘覩施了一禮說道,他暗自也鬆了口氣,自己總算把這事兒做圓了,遮過了過去所為,不過他也徹底收起了再叛之心。
“先生言重了,願我們攜手共創一個蕃漢和平共處的大同世界,幹了!”趙檉舉起酒碗說道,如今耶律餘覩到此表示了忠心,那麼自己和平入主西京的最後一道障礙便已經消除,沒有什麼能擋住他的腳步了。
“王爺,此後西京將以王爺為主,是不是要立國稱帝?”耶律餘覩幹了酒,抹抹嘴問道。
“那先生以為呢?”趙檉反問道。
“依屬下之見此時還不是時候,如今我們西京雖佔據了數州之地,但是周圍群敵環伺,處境依然艱難。所謂樹大招風,現在立國只會招來各國的圍攻,挑起內部的紛爭,且我們物產有限,又久經兵火,必將陷入困境,所以還是打著王旗先鞏固地方為好!”耶律餘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