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歐延與蕭痕也快速跟了進來。
景年臉上的血汙此時已被擦去,弄髒的衣物卻未來得及換,脖頸處有一圈發紅的指印,是方才景向嵐留下的。
“我已檢查了一遍,墨姑娘除了脖子上的痕跡,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主要還是毒發吐血。”
蕭痕語氣有些壓抑,想到方才為景年看診時手都在抖,“畢公子,你方才說,墨姑娘中的蠱,名叫寒蠱蟲?這其中可有解法?”
“如今每次毒發,對墨姑娘而言都損耗極大,已是拖不得了……”
……
距離畢堯到達棠鈺莊,才只隔了半個時辰不到。
當蕭痕將畢堯帶到凌雲閣,他與歐延都沒想到,剛一坐下,卻是畢堯先開的口。
甚至還是個問句。
問的,卻是景年現在是否就在莊內。
而且,他甚至還知道景年中了毒。
他並未過多解釋自己為何到訪,只說擔心景年安危,必須馬上前來探看。
已是深夜,歐延卻出乎意料地答應了。
哪想來時看到的卻是這般景象。
那個名叫景向嵐的女人,在景年所在的這間房內設下了一道結界,隔絕了所有聲音和動靜。
從外面看,房內一片平靜,毫無異常,連偏房的阿喜都睡得無知無覺。
而那結界,若非畢堯,甚至連歐延都察覺不到。
……
“這毒蠱來自斷情山,世間絕無僅有……”
畢堯彎身在床前,暗耐著起伏的情緒,“因為毒性太烈,它被斷情宮視作禁忌之物,並全數毀盡,已有上百年未曾出現過……”
“既然是這樣,為何那個名叫景向嵐的女人還有?”
蕭痕也是今晚,才知道那個紅衣女子名叫景向嵐。
“她生性狡詐,又常修煉歪門邪道,私底下偷養這些蠱蟲,是極有可能的……”
畢堯說完,重重闔上雙眼,巨大的悔意幾欲將他淹沒。
“那解法呢?!”
蕭痕見他半天沒說到重點,急道。
“解法……”畢堯重複了一遍,臉色蒼白,“據我所知,沒有解法……”
蕭痕不可置信地僵住。
他身後的歐延一直全程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聞言漆黑的眸子寒光一閃,整個人出乎意料地冷靜,在蕭痕開口前低沉道:“連相關的記載也沒有?”
蕭痕回神,附和著點頭。
方才是他慌了,竟連這個問題都沒想到。
“有,斷情宮有一些與毒蠱相關的古籍,裡面應是有詳細的記錄的。”
“既如此,還請勞煩畢公子儘快飛鴿傳書,命人將相關古籍速速送到棠鈺莊,以此尋得解毒之法。”
歐延清晰的聲線在寂靜的房中劃過。
淡淡的,語速卻很快。
他的想法很簡單,如今蕭痕最缺的,就是對這種蠱蟲的瞭解,若能更深入地知曉它的各種特徵,說不定……還有餘地。
可偏偏這句話後,畢堯好一陣苦笑。
他直起身,面上是難以言喻的複雜和淒涼,定定道:“這恐怕,難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