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內的歐延道:“七爺是怎麼知道救你的人是我的?我明明記得你當時一直昏迷不醒,我們根本沒有打過照面。”
她現在的模樣,倒真是將他說的話聽進去了般,歐延淡淡一笑,也走進院子裡,“你救下我時,我其實迷迷糊糊間還有些意識,後來在村裡,有一兩次你過來,我其實都知道,只是那時傷得太重,好像清醒著,沒多久又昏迷過去,就是沒找到機會睜眼開口與你說話。”
“我還記得,你那時不僅是低溫症,山裡劃傷你的植物也有毒素,情況還真是挺危急的……”
景年蹲下身子,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捏了捏,又丟到遠處,認真地回想,“只是……那麼偏一個地方,還那麼冷,您那時年紀不大,怎麼會一個人到那兒去?”
她問得自然,這也確實是個不難叫人聯想到的疑惑。
說到這裡,她特意蹲著轉頭,望向站在廊內的人。
歐延淡淡一笑,“十幾歲的時候,我曾有一年多時間都在北國各處遊歷,對斷情山也是久聞大名。”
“年少時氣性大,就沒將身邊人的勸告放在眼裡,所以……你也看到了,最後吃了不少苦頭。”
景年對這個回答倒沒多懷疑,默默點了下頭,又把頭扭回去。
“我醒來後,再也沒有見到過你,是因為地牢裡的那兩人不准你隨意出入見人嗎?”
這回換歐延主動道。
景年知道他已將她與地主夫婦二人的關係摸得一清二楚,所以沒猶豫,很坦然地點頭,“我只在尋你的人還沒趕到前去看過你幾次,後來你那邊發生了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你現在……是懷疑他們對你的身世有所隱瞞?”
歐延索性也走過去與她一起蹲下。
他問及此,景年本無意說,但想了想,還是道:“肅王綁架我時,當著我的面逼問過他們我的身世,他們只說是一個年輕人將我送到他們府上,給了些金銀便走了,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些怎麼都想不通的地方……我一個棄嬰,他們若不喜歡,完全可以將我扔了,殺了,可是這麼多年,他們沒有這麼做,反倒是不許我見人,這說不通。”
景年越說,眉頭便皺得越緊,揪了一根腳邊的雜草,隨意地朝前面扔過去,“他們肯定有什麼事瞞著我沒說。”
歐延低頭磨紗著面前地上的雪,過了一會兒才有些突然道,“如果尋著斷情宮這個點,有個線索倒是值得一探。”
景年快速轉頭,耳朵一側靠在膝蓋上,好奇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