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而悲慼,“我欠了他太多了!可他想要的,我給不了他……”
“他想要的,難道是這些意外發生了後才提出來的嗎?他有說過,只是為了從你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才幫你的嗎?”
景年一字一句地反問她,“傾城,慕容莊主從來沒有想要透過這些事從你這兒得到什麼,他將你當作親人,所做的也只是盡了兄長該盡的責任罷了,他都是心甘情願的。”
“你不用給自己這麼多壓力,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今早查清所有真相才是。”
沈傾城無聲地落淚,像是受驚的小鹿,滿眼的惶惑與迷茫。
景年輕嘆一口氣,傾身抱住她。
這些道理,以前的她也是從來都不懂的。
可歐延教會了她。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角色竟就這麼自然地轉換了過來,她成了勸慰的人,而那些話,既是對沈傾城說的,也早在她心裡留下了極深的,不可磨滅的印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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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臨近日落時,凌雲殿忽然來了人,請景年前去用晚膳。
這幾日,安臨城內似乎並不太平,每日都有各路密探進出棠鈺莊。
景年好幾次夜裡為歐延送宵夜,總能遇到幾個行色匆忙的侍衛正從歐延書房出來。
她每日在莊裡足不出戶,早與外界脫離了聯絡,歐延不想她胡思亂想,只是將大致的情況簡單與她描述幾句,以至於到現在,她只知道靈珠之事在民間的謠傳已逐漸變大,安臨作為中部最大的城池,湧入了許多身份不明的三教九流。
為避免打草驚蛇,棠鈺莊目前一直在全力調動諜網,於各處收集情報。
這緊張的氣氛雖不明顯,但一念及依舊不知行蹤的臨風,景年難免惴惴不安。
……
只是今日到了凌雲殿,先去的卻不是歐延的書房,而是後院的廳堂內。
圓形的桌上,正擺著各式碗筷和糕點。
歐延幾乎是與景年同時到的。
“這是……?”
景年都沒來得及與歐延打招呼,就疑惑地問了出來。
所有碗筷加起來,總共有四副。
這場景不禁有些熟悉。
……
“過會兒阿昕和傾城會過來,咱們一起吃頓飯。”
歐延拉著她在旁邊坐下,溫聲道。
景年驚訝地睜大眼。
這還是自詩怡出事後,四人第一次相約著用膳。
“傾城她……可以嗎?”
景年有些不確定。
自上一回沈傾城情緒崩潰地對著景年大哭後,這兩日景年再去流霜閣,她的情緒已穩定了許多。
許是說開了,而她自己也聽進去了。
但她與慕容昕之間是什麼情況,景年還是不得而知。
……
“她答應了”,歐延拿起茶杯喝了口,微閉了眼養神,“阿昕說今日有事要宣佈,且等著吧。”
有事要宣佈?
景年心臟突突跳起來。
眼下能與他們宣佈的,無非就是那幾件事,景年隱隱有了些預感,不禁期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