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凌雲閣內。
若非他進殿時帶起的風,甚至極有可能被看守的侍衛忽略。
僅一瞬,空曠的黑夜又恢復如初,彷彿方才只是幻覺。
門口的侍衛目瞪口呆,面面相覷之下,一時間竟不知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
“不知道,忽然一陣風。”
一個侍衛費解地撓了撓頭,轉頭四下張望了一番。
“一陣風而已,別亂看了,趕緊盯著藏書閣那邊的動靜!”
另一人見狀,呵斥道。
眾人頓時噤了聲。
……
砰一聲。
黑暗中,歐延臥房的門被猛地推開,緊接著又是哐一下,景年根本來不及反應,在進來的下一秒已被重重推著撞上了再次合緊的門背上。
周圍一片寂靜,景年整個人還沒從方才被歐延帶著在莊內飛掠過而的驚嚇中緩過神來,下一秒便被逼著夾在了歐延的胸膛與門之間。
粗重的喘息聲在房內迴盪開,突兀的寂靜下,二人一時間都未馬上說話。
景年才剛從湖裡被救出,渾身溼透,還未來得及換上乾衣服,她雖不畏寒,但衣物吸了水,又緊緊黏在身上,極不舒服,此時漸漸緩過了神,心中驚疑下,也沒心思顧及這些。
她雙手抵住歐延的胸口,抬眼警惕地望著他蒼白的面容。
到底是怎麼回事?自水靈珠和景向嵐的事之後,她還從沒有機會這麼近的面對過他……
可歐延是怎麼了?
房內雖然黑暗,可二人離得極近,幾乎貼在一起,景年自然也將他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
方才火場一片混亂,火光雖亮,映在人臉上,卻是跳躍的,陰影斑駁,與此刻相比,還是不一樣的。
也正是因此,景年才徹底看清了歐延現在的狀態……
他整張臉上全是汗,衣襟也溼了個透,那情況……竟沒比剛從水裡撈出來的景年好上多少。
可若是因為火場蒸騰的熱氣所致,也不至於現在依舊還有密密的汗珠順著額前滾落而下。
況且,他真的臉色很差。
景年見過病時的歐延,卻從未像今晚這般。
而且他整個人都在發顫。
……
景年蹙眉,肩膀被他雙手緊扣住,很清晰地感受到了來自他的顫抖。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即便前一刻還因他沒緣由地就將自己擄了來而怒氣未消,此時卻不禁擔心起來。
可歐延卻在她說話的同時忽的雙手力道加大,語氣中透著從未有過的惶然與狠戾,低啞地吼出聲:“墨景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