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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杯子碰了下玻璃桌邊,時璨茫然地抬起頭。

易景行說:「喝一個?」

時璨大約還在懵著,沒從愛消除裡回過神,見易景行這麼說了,不和他客氣,端起杯子分享了一口白酒。

可惜他不太會喝,五十度的茅臺下肚頓時嗆得眼睛紅。崔時璨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溫漁立馬掐斷跟陳千的話頭,聲音都柔了三分:「怎麼了?」

「辣。」時璨把杯子的酒倒給溫漁,「不喝了,你幫我喝吧。」

溫漁笑著說不會喝就別逞強,言罷繼續和陳千聊起來。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惟獨有某兩個各懷鬼胎。結束後紀月和許清嘉開車走了,陳千藉口回酒店,自己打了個車離開,易景行跟上去,也不知道他倆在鬧什麼。溫漁喊了代駕,拉著崔時璨在街邊等。

「奇怪,千兒怎麼不回家去住?」溫漁好笑地隨口說道。

崔時璨被那口酒弄得懵到現在:「什麼?」

「就是感覺不太對,你還好嗎?」溫漁裹緊外套,得到肯定回答後抓住他胳膊的手晃了晃,「一會兒直接坐我車吧?送你回家。」

也許酒勁兒實在太大,換以往崔時璨可能就不願意,他今天揉了揉眼睛,似乎努力辨認了一下街景,無可奈何地妥協了:「行……我頭暈。」

溫漁樂了:「你以前沒喝過酒嗎?」

崔時璨意識好歹還清醒,他問一句答一句:「啤酒還成,白酒是第一次,不知道能喝多少……就,都怪易景行。」

「對,就是他惹的事。咱們車來了。」溫漁附和,攙著時璨的胳膊把他塞到後座,他見時璨兩眼發直,不禁調侃道,「你就抿了一口,怎麼還醉了?」

「我沒醉。」崔時璨皺著眉,「就是很不舒服。」

溫漁囑咐司機先送時璨,替他拍著背:「那趁你現在還沒醉……」

「不可能醉。」時璨打斷他,不耐煩地說,「就一口。」

溫漁差點笑出聲,卻順著毛說:「好好好,不醉。哎,時璨,我跟你說件事——你別回去之後往外說,我可是偷偷跟你講的。」

興許是車內的隱秘氛圍混雜酒精的味道,溫漁耳根的香水味能無孔不入,彷彿也由此入了他的骨,崔時璨「嗯」了一聲,沉沉地,覺得眼皮有點重。可他卻不知怎麼的亢奮,肉體與心靈即將分離,腦子裡無比清醒。

「就你家住的那一片,要拆遷了。」溫漁清了清嗓子,「過幾天發通知。」

話音入耳,崔時璨徹底清醒了,他不可思議地坐直:「什麼?」

溫漁不說第二遍,只看著他。

崔時璨難以置信他說的話:「你騙我吧?」

溫漁:「騙你做什麼,景龍負責那一片的後續開發,我連規劃許可證都看到了。」

崔時璨直眉楞眼地盯著他,好像懂了,又好像在發呆。車窗外的街燈彷彿飛逝光陰,從縫隙中漏下,映出崔時璨的臉。

他長得很俊朗,眼睛有點細長的輪廓,笑起來會變成彎彎的,像新月,五官搭配在一起半點不累贅。從前的青澀因為時光而消磨出銳利的形狀,不像少年了,可也暫時沒有成熟男人的輪廓,卻總讓人挪不開眼。

溫漁不得不承認,就算他挑人的目光一向苛刻,可從沒覺得時璨哪裡不好。

眼下他守著思考中的崔時璨,趁他不清醒,目光赤裸大膽,與車窗外偶爾交錯的街燈一道放肆地臨摹他的眉眼。

規劃許可證興許在時璨平時接觸的詞彙量以外,他打一個哈欠,眼睛裡迅速浮起一層水光,擦了擦眼角,時璨總算給了回應:「哦。」

「你準備搬去哪兒?」溫漁追問。

「不知道。」崔時璨情緒不太高漲,「可能三環外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