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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璨要搬?」易景行問他,得到肯定答覆後笑笑,「那挺好的,先恭喜你們。」

溫漁無奈地糾正:「沒有,他原來住的地方要拆遷。」

易景行愣了下:「這樣?那還挺巧的。」

溫漁很想說一點也不巧我就是開發商,但防止被易景行奚落,這話他自行吞嚥了,尷尬地朝對方一笑:「是啊,哈哈。」

平時對易景行的印象頗為不靠譜,事實證明他辦事相當有條理和水準。除夕的傢俱城過了午後只剩下少部分的店還開著,易景行領著溫漁轉了一圈,想買的東西基本都逛得差不多了,除卻溫漁想要的一個矮書架,易景行勸他先把大件擺好再看。

東西全都運上了車,另一邊有人等著安裝完畢放春節假。於是溫漁和易景行在門口道別。他先感謝了易景行,終於有空說出自己的疑問。

「對了,怎麼你今天還不留在家幫忙?」他說。

易景行反問:「你不是也到處跑?」

溫漁下意識地說:「那不一樣,我爸那邊晚上去吃飯就可以。」

易景行轉著自己的車鑰匙:「我嘛,回不回去沒差別,反正我爸媽也不想要這個兒子。」

溫漁以為他是和家裡吵架了,板著臉道別瞎說。他猜易景行多半沒聽進去的,仍是那副無所謂的笑容。

直到好幾年後另一些事情發生,溫漁才知道那個春節易景行過得很糟糕。

但這些他當時一無所知,愉快地回家監工。

重新添置的原木色傢俱和整體偏現代風的冷硬裝修相比稍顯溫暖,溫漁思索著全部重灌,也沒放在心上。客房是南北向,因為原本是作為陽光房設計,還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視野很好,除了西曬沒什麼缺點。

溫漁又拍了一張照片,想了想發給時璨。

他在新書桌邊坐了會兒,糾結要不再添點類似檯燈的小件,半晌沒等來時璨的回覆,溫漁有些在意,但沒多問,起身回老爸家。

如今溫正恆以休養身體為由搬去了露山新買的別墅,接來郊區的父母,徹底不和溫漁住一起了。那一片有不少商業上的夥伴,環境和空氣品質都好,像個大型療養院,溫正恆過去以後還想讓溫漁一起,被他以離公司太遠為由拒絕。

從前住了很多年的偏北城區房,溫漁做主掛中介後賣掉了,價款他打算年後自己添一點換輛車——這些事上老爸總尊重他的決定。

除夕下午,在城裡的最後一撥加班黨各回各家,溫漁驅車去往露山——溫家近幾年走動愈發頻繁,如無意外,今天的年夜飯應該是很大一桌。

這是溫漁回國後過的第一個春節。

「爸,我回來了!」他熟門熟路地開啟門,提著買的年貨,被眼前景象嚇了一跳。

曾經見面就打的幾位叔伯已經冰釋前嫌,正和樂融融地擠在牌桌上打麻將,家政阿姨不在,廚房由老爸掌勺,姑姑和爺爺正在幫廚。

而他這一嗓子,直接惹來客廳裡玩遊戲、看電視、聊天的同輩人注意,幾個哥哥姐姐一起跑上來:

「是小漁回來了!」

「好久沒見到小漁,長高了這麼多——」

「剛還在說你,在景龍……」

溫漁應付著他們,把東西放好,挨個和親戚打了一圈招呼。他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可節日裡的闔家團聚讓數年來遠離故土的人太過感慨。

他去到廚房,洗了手,和姑姑一起摘菜:「爸,怎麼回事啊今年好多人。」

「怎麼說話的!」老爸正折騰鍋裡的一條魚,聞言見縫插針地教育他對親人要有禮貌,溫漁聽不得這些,耳朵長滿了繭子,權當自己聾。

倒是姑姑來解圍:「三哥不是搬新房子了嗎,以後你爺爺奶奶也在這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