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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頁

「昨天差點拉肚子脫水了。」溫漁說,「可不是,還有點難受。」

「記得吃藥。」韓墨說完,左右沒有別的事,便在溫漁辦公室的小沙發上坐了,和他聊些家常,「你上次說徐姨找你借錢,後來還找過嗎?」

溫漁說到這個就痛苦:「別提了,打過兩次電話,說她兒子快不行了,治療費用負擔不起,現在房子車子全賣了。我根本不想聽這些,她就找了我爸一次,我爸直接打了八十萬給她,應該可以維持第一階段的治療。就為這事,我和我爸吵了一架。」

韓墨好奇:「你不肯替她兒子治病?」

「不是不肯。」溫漁捧著那杯熱水,「我就是……她從沒覺得對不起我,當時走得那麼任性,現在遇到事兒才想起我也是她兒子。」

「覺得雙標嗎?」韓墨笑著問。

「反正我不高興。」溫漁賭氣,「又不是我的事兒。」

「你也是……」韓墨想勸他,話到嘴邊忽然自覺並無立場,於是換了個話題,「那這事你讓溫叔叔處理吧,你也別過問,把自己搞生氣了——上次跟我說,你追的那人和你一起住,所以成功了嗎?」

溫漁:「沒,快了吧。」

韓墨:「那我是不是可以恭喜你了?」

溫漁連忙否認:「倒是早了點兒。」

韓墨卻明顯不信,他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端著杯子往辦公室外走:「總之你今年工作狀態都不一樣,是件好事,回頭替我謝謝你同學。」

「是,韓總太費心了。」溫漁說,送客後重新趴回辦公桌。

三月份時公司經過一次人事改組,大部分位置都沒動,惟獨ceo換了人。說是換,其實也都在意料之中,原來的韓總——也就是韓墨父親——因身體原因向董事會提出辭職,他還持有公司股份,理所當然地在那之後退居二線,而董事長新提名的候選人韓墨在經過程式選舉後也沒什麼疑問地上任。

所以現在他是溫漁的頂頭上司,一年時光足夠改變許多,溫漁偶爾開會見到他,還會覺得此前兩人三言兩語的試探彷彿就在昨日。

可他的生活也已經天翻地覆了。

與崔時璨同住一個屋簷下的日子並沒有溫漁想像中的輕鬆愉快。

時璨在診所的工作繼續著,早上八點不到就要出門,直到夜裡六七點才下班,週末時常值班,他對此的說法是推拿太缺人。而溫漁工作時間彈性大,加班是家常便飯,還有些不得不去的應酬飯局。

算下來,他和時璨雖然住在一起,每天說的話還不如微信聊得多。

他們一起住了快三個月,時璨好像哪裡有變化,卻又好像仍然一如既往:懶散,忙碌,玩愛消除,喜歡收聽早間新聞。

崔時璨每週有三天晚上要出門,大約回家時間都是十點以後,溫漁懷疑這人又偷偷去酒吧打工,要還他的錢,問過一次被否認後心裡堵著。

他有次為著這事專程約夏逢意去了一趟那家酒吧,結果兩個人在裡頭坐到凌晨,一晚上被震天響的音樂吵得耳朵疼,都沒看見崔時璨半個人影。他被夏逢意無情嘲笑了一通,此後再想約人,夏逢意卻不在國內了。

這人自從不去做理療,便開始放飛自我。溫漁從他朋友圈裡可以看見最新動態,從亞洲跑到南美,又去了北非和歐洲,很大的一圈,夏逢意說是採風,溫漁卻覺得他只是去玩,甚至現在都沒回國。

溫漁有時羨慕夏逢意,明明這人比他還大幾歲,成天像個長不大的彼得潘,自由又肆意,沒心沒肺的,縱情享受生活。

起碼時璨住在他家的時候,溫漁做不到。

他想要的那個書架最終被時璨自己弄好了,不是買的,崔時璨自己手工做了一個。搬進來的一個星期後,崔時璨拉了車木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