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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都是老朋友。」溫漁說,有一下沒一下地按著手機。

「之前說過的那個好朋友去了嗎?」韓墨問。

溫漁「嗯」了聲。

車內有一會兒不知名的沉默,韓墨開啟車載音響,舒緩的鋼琴曲填滿整個空間。溫漁舒服地閉上眼,耳畔音符如泉水叮咚,讓他精神了整個白天的神經後知後覺開始放鬆。

一首歌放到休止符,韓墨突然問:「那你想通了嗎?」

半晌他沒等來溫漁的回答,等紅綠燈的工夫,韓墨朝後排看了一眼。溫漁閉著眼睛,眉頭微微皺起,好像已經睡熟了。

韓墨無奈地搖頭,笑意顯出半分苦澀,拿起溫漁扔在副駕駛的衣服,抖開替他蓋過去。

睫毛抖了兩三下,溫漁到底沒睜眼。

作者有話說:

qwq 求點紅心呀

第十九章

「腰肌勞損,氣虛……嗯,腸胃也有點問題。年輕人啊,你這樣的我見過不少了,仗著自己現在身體好可勁兒造作,再過二十年,有你們哭的!」

溫漁被他說得臉上掛不住,餘光使勁瞥旁邊的時璨,對方卻毫無知覺似的,站在一旁忙自己的事。

白大褂本是很板正的裝束,他穿得吊兒郎當,背也微微弓著,好像沒睡醒,邊寫字邊打了個哈欠。

留著一撮白鬍子的老中醫給溫漁把完脈,開方子時還停不住嘴數落:「少喝酒,少抽菸!最近飲食多注意,別一天到晚大魚大肉的……中藥拿幾貼去喝,理療就先開一個療程,做完看效果再說。」

「一個療程有什麼?」溫漁發問。

老中醫李槐春皺著眉從老花鏡後看他,沒好氣地說:「針灸!推拿!拔罐!」

他每說一個詞,溫漁就情不自禁地抖一下,彷彿那些針和罐已經貼到了身上。他悄悄撫平手背的一層白毛汗,再不敢說話了。

「商秋?商秋!」老李大聲喊,等商秋聞聲進來,他指了指溫漁,「你領他去做針灸,今天先拔一次,之後十天每天按時來。」

最後半句是對溫漁說的,他一愣,小心翼翼地說:「我可能沒法每天來……」

老李又開始用那種審視犯錯小孩一般的目光看向他,溫漁後半截話自行改過:「……但我儘量吧,可以嗎?」

老李揮了揮手,喊商秋帶他出去,扭過頭招呼一直寫著筆記的時璨:「你也去學著。」

時璨說了句「哦」,把紙筆往抽屜裡一放,起身走了。

出了老李的辦公室溫漁本能鬆了口氣,對方帶給他的壓迫感讓他想起了久違的老餘,而且是高中時的鋼炮老餘10。那會兒老餘一提高嗓門兒,整間教室噤若寒蟬,同學們連大氣也不敢喘——現在可是太難體會了。

他一口氣松得有點誇張,商秋拿著單子給負責抓藥的護士,笑著說:「剛嚇壞了吧,李老師就這樣,最恨別人不拿自己健康當回事兒。」

溫漁違心地說:「挺好的。」

「不過你也別太把他每句話都看得太嚴肅了。」商秋靠在抓藥的玻璃櫃邊,「針灸這些全是下頭人在弄,李老師很久不親自動手啦,有沒有每天來他也不知道的。過來打電話和前臺約個時間,不用每天……不過最好一週至少來兩三次,可以嗎?」

他說話溫溫柔柔的,殺傷力卻並沒比老李低多少,讓人不敢不聽。溫漁飛快地算了下自己的日常工作,點頭答應。

商秋替他拿了藥,掂了幾下:「回家有地方熬藥不?沒有的話就替你先熬一天的。」

「啊,行……謝謝。」溫漁說。

商秋就交代好了護士去熬藥,領著溫漁往後院走:「走吧,我帶你去後面。今天有點兒晚,可能要弄到六點多,你晚上沒什麼應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