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都給他弄明白了,如今看來,狂瀾城西城防禦設施仍很完整,應以小股部隊於此牽制和平軍,若是和平軍棄城而走,也無需阻攔,而南城城防設施已經被自己的攻城器械破壞大半,以此為主攻方向,損失會少些。
但要攻城,首先便得接近這城牆。護城河不平,便無法進城。既是自己搭的橋會被河平軍拆了,那就不會搭橋,直接將護城河填起就是,雖然說在填的過程中和平軍不會坐視不理,但只要自己多動腦筋,填這河溝應不會太費力。
“今日大家都倦了,休息去吧。”彭遠端拿定主意便道,“攻城不急在一時一日,過五日後再攻城也不遲。”
別人都散了出去,唯獨史澤接到彭遠端以目示意留了下來。等眾人散去後,彭遠端道:“史澤,這五日之中你要辛苦一些了。”
“請彭帥吩咐!”史澤心中大喜,彭遠端拋開眾人單獨與自己商量,必然是個重要的任務了。
“你將軍中工匠集中起來,各營之中曾做過木匠的軍士也都調在一起,領五千軍兵連夜趕製攻城器械。”
“這……”聽到這個任務,史澤有些失望,這事原本無需他來管理,讓一個小吏便可輕鬆解決的。
“我要的不是一般的攻城器械,而是和平軍無法用弩破壞的器械。投石機與巨弩機過於精巧,做起來太麻煩,我只要一種能擋住弓矢弩箭的移動房子,笨重一些無防。”
史澤立刻明白了彭遠端之意,腦子裡念頭急轉,他道:“可以就地伐木建屋,屋下安上幾十個木輪,士兵在屋內推動前進。不過,這東西不可過浮橋啊。”
“好主意!”聽得史澤將原本落地生根的房屋變成了一座移動的保壘,彭遠端拍案叫絕。“無需過浮橋,有這木屋為屏障,我便可將護城河溝填平。”
“哦,既是如此,我還有一計!”聽到彭遠端欲填平護城河溝,史澤又生一計,道:“這木屋不防做大做高些,屋內有梯可達頂端,頂端再開一門,等此屋打了城下,頂端之門開啟,埋伏在內的將士便可直接登城,無需再用雲梯繩索!”
“史澤,你果真是天賜於我的智囊啊!”聽了他這個設計,彭遠端禁不住笑了起來,“這木屋上下,必需用水澆得透溼,以防城上火箭襲擊。此事不可遲疑,我軍中糧草甚緊,時間長了恐夜長夢多,你現在就去辦理!”
“遵命!”史澤精神大振起來,若是此器械成功,自己當載入青史,設計瞭如此實用的一種器械,後代子孫不知會如何評價自己。
此時在陳國,圍攻懷恩城的蓮法軍,幾乎同樣陷入了彭遠端所面臨的局面。
鄭定國的戰死,東城的大潰,對於程恬本人與蓮法軍來說,都是重大打擊,而對於湯乾來說,除去在他那原本極為自信的心裡埋下了一絲陰影,還讓他必需面臨一個難題,派誰去懷恩城與李均談判要回鄭定國的屍體。
正躊躇間,忽然衛兵來報,說是程恬有請,他不知發生了何事,便快步來到中軍大帳。
“來得正好,城裡派人來了!”正揹著手在帳中來回踱步的程恬見了他披頭便說出這麼一句話。
湯乾愕然道:“什麼,懷恩城裡來人了嗎?”
“正是,來者自稱原為薛謙帳下客卿,為薛謙所逐不得不投靠李均,此次前來是替李均轉達其意的。”程恬末了又補充一句,道:“他還帶來了定國的屍骸。”
湯乾悶了半晌,才長長緩過氣來,城裡的敵人行事,實在是出人意料。只聽程恬問道:“請你來,是想與你商量一下,李均遣人送定國遺骸來,究竟是何種用意。”
若是從李均的角度來看,將鄭定國的首績斬下醃好,掛在懷恩城頭那對蓮法軍最有殺傷力,但對手卻將這最好的宣傳武器送了回來,不知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莫非他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