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那些御史知道了,也夠你喝一壺的。我倒要看看,是延恩侯府重要,還是外面的那個賤人跟庶虐重要!”
賀潤年臉色發白,手指發抖地指著顧重陽喝罵:“你簡直不可理喻!”
顧重陽一顆心傷痕累累,說出來的話也越發咄咄逼人:“明明是你心思齷齪,品行不端,見色忘義,孝中縱慾,還有臉來說我!”
兩個人越吵越兇,最終不歡而散。
可當天晚上,婆婆來了。
顧重陽嫁到延恩侯府的第一個月,婆婆對她非常好。
可從第二個月開始,先是延恩侯府大老爺醉酒落水淹死了,緊跟著二老爺墜馬而亡,沒隔多久老延恩侯也因病去世。
婆婆請來道人算出她是不祥之人,會有這種結果,都是她命太硬剋死了大老爺、二老爺、老延恩侯。
從那之後,婆婆就一直對她冷言冷語,怒目而視。別說親自來她的院子了,就是她去請安問好,婆婆也鮮少給她好臉色。
所以,雖然明知道婆婆是為了賀潤年養外室的事情前來,可能十之八九是為了幫賀潤年說情,她也還是感覺到有些受寵若驚,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恭迎婆婆。
婆婆難得心平氣和地跟她說話:“……夫妻本是一體,夫榮妻貴,夫賤妻哀的道理你一定是知道的。你是侯府明媒正娶的夫人,若是侯爺行為有虧,你身為延恩侯府的當家主母,顏面同樣有損。”
“侯爺孝期取樂,養外室,生庶子,的確是他的不對。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延恩侯府顏面蒙羞,但你難道能獨善其身?”
“焉知別人指責侯爺的時候不會說你善妒不賢,逼得侯爺只得養外室?”
“又或者說,你想聽那些長舌婦人笑話你無能沒事本,攏不住丈夫的心?”
顧重陽聽了先是愕然,接著就陷入沉默。
雖然知道婆婆是為賀潤年說話,她也不得不承認婆婆說的字字句句都在點子上。
婆婆見她不說話,就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這事情若是傳到涼國公耳中,他又該有多麼擔心?我想,你定然是不願意涼國公為你生氣為你擔憂的,對不對?”
說到舅舅,顧重陽終於鬆動。她不再無動於衷,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婆婆就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事情終要解決。如今侯爺已經低頭,身為妻子,你不能倔強,而是要就坡下驢,將事情圓過去。”
聽婆婆這麼說,顧重陽立刻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不行,婆婆,我絕不許那女人進門。”
話一落音,顧重陽就後悔了。
她怎麼能這樣頂撞婆婆,婆婆本來就不喜歡自己,這樣一來,恐怕跟厭惡自己二來。
可婆婆並沒有生氣,而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唉!真是個傻孩子。你現在覺得男歡女愛比什麼都重要,可以後你就會明白,身為侯府夫人,尊重與體面比情愛重要的多。”
“若任由那女子外面,對我們延恩侯府名聲不利。最重要的是,那女子想要如何,我們根本無法拿捏,無從下手。若是讓她進了門,一方面能展示你身為嫡妻的大度,令侯爺心中有愧,以後會更加愛重你。另一方面,有了妻妾的名分,你再想拿捏那她,豈不是就更加容易了?”
婆婆的話令顧重陽很是意動,她不想拿捏誰,可她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她卻素手無策只能被動挨打。
如果那女人進了門,至少事情在內宅,至少自己可以干預。而不是像現在,她在外面,自己拿她沒有一點辦法。
可那女人已經懷胎七個月了,她若是進門生下男胎,豈不就是侯府的庶長子。
嫡子不長,長子不嫡,是侯府大忌。
可若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