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顧夫人治病的另有其人。這為顧大人卻故意說成是自己的女兒,就因為自己昨天誤診,所以他想敗壞自己名聲,落自己的臉面。
李杏春老大夫心裡冷哼一聲,眼神在顧佔茗臉上打個圈,聲音越發誠懇:“大人,可否請令千金出來一見,關於尊夫人的病情,我還有一些疑問想問一下令千金。”
如果他不肯,就證明這裡頭一定有貓膩。李杏春老大夫死死盯著顧佔茗的臉,一絲一毫的表情都不肯放過。
沒想到顧佔茗一口答應下來:“這個自然可以。只是小女年幼無知,又被內子寵壞了,若言語上有衝突,還請兩位多多包涵,不要與頑童計較。”
李杏春老大夫的臉再次發燙,自己昨天還真的跟個小孩子斤斤計較了。這顧佔茗屢次提起,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他咳了一聲掩飾道:“令千金聰慧可人,豈是頑童,大人真會說笑。”
嘴上如此說,他的心裡卻突突的,他居然被一個十歲的黃毛丫頭比了下去,還被他後輩趙彬所知曉。他一定要見這小丫頭片子一面。否則,他不能甘心。
若是這小丫頭真是天縱奇才就罷了,若她言語不詳,支吾不清,自己斷不能善罷甘休!
顧佔茗就高聲對小廝道:“碧波,去請小姐過來。”
“是。”碧波應聲而出。
一直站在門口偷聽的顧重陽立馬站出來:“父親,我就在這裡呢。”
她梳著雙丫髻,穿著粉色的衫子,白色裙子,脖子上掛著一個黃燦燦的金鑲玉的長命鎖,一派孩子氣。
父親聞言,含笑望著她:“既如此,省的碧波去叫你了。快過來,李老大夫與趙大夫有話要問你。”
“李老大夫,趙大夫,你們要問我什麼?”顧重陽一邊走一邊問,稚嫩的聲音似嬌鶯般悅耳。
李杏春老大夫眼睛在顧重陽臉上打個圈,見她眼澄似水,唇紅齒白,心裡就有些糾結。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輸給一個女童這個事實。
“顧小姐,顧大人說,你昨天給顧夫人開方子熬藥了,是嗎?”
顧重陽點點頭:“是的。”
李杏春臉色不變,繼續道:“不知小姐所開何方,所用何藥,有何根據?”
“我用了人參、白朮、當歸、芍藥、陳皮、炙甘草、生甘草等藥。”顧重陽頓了頓道:“依據就是我母親的病症,她不是傷寒,也不是肺癆。”
李杏春老大夫聽了,放在腿上的手不由一緊,聲音也拔高了幾分:“你是如何得知顧夫人所患不是傷寒肺癆的?”
“靠脈象。”顧重陽見他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似有不相信不甘心的意思,就解釋道:“醫者給人治病,最重要的,便是辯證。辯證正確,找到病人的病因,再對症下藥,自然可以藥到病除。”
“您來給我母親治病,先是看了病況,然後又診了脈。我母親咳嗽表現出來的症狀是傷寒,但是她的脈象卻不是傷寒。因為我之前是傷寒,所以,您就舍脈從症,按照傷寒來治。”
李杏春老大夫聽了,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因為顧重陽說得分毫不錯。
他的確是因為顧重陽所患是傷寒,所以先入為主地認為其母親顧夫人所患也是傷寒,雖然剛才給顧夫人診脈的時候他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可此刻被指出來,他還是覺得羞臊難當。
到了此刻,他已經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個小丫頭地的的確確會醫術,而且醫術十分高明。
李杏春磕磕絆絆道:“顧小姐……好辯證,好醫術。”
“不是我醫術好,是您醫術好。”顧重陽本來就不是咄咄逼人之人,此刻也知道李老大夫臉上過不去,就給他留了一個臺階。
她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一開始跟您一樣,以為我母親所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