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笑逐顏開。我將案情的始末,小心翼翼地給蔡小田講了,談到在法律求證上的無能為力時,蔡小田比我們還焦急地搓著手,唸叨著:“這該怎麼辦,這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兒,他出去了,不多久,便見他端來六個饅頭、兩盆稀飯、一碟鹹菜,一邊看著我們吃,一邊從法律證據角度為我們出謀劃策。只可惜這些想法都經不起推敲,才說了一半,他自己就先否定了自己。
第26節:醫院 朋友妻不客氣(3)
楊帆感激地苦笑道:“謝謝蔡大哥,但小峰和我討論過了,我現在找不到證人和證據,光憑嘴解釋是沒有法子的。”蔡小田卻堅通道:“不可能,絕對有辦法,絕對有辦法。”之後他又詢問了楊帆諸多場景與細節,楊帆似乎不願再老調重彈,只草草地敷衍了幾句。到最後蔡小田終於尷尬地攤了攤手,說:“這可難辦了啊,沒想到現實生活中也會有這麼複雜的事情。”
楊帆幸福地看了看我,樂觀地轉換話題道:“蔡大哥,要發表文章容易嗎?”
“容易。”蔡小田溫和地答道。
而楊帆卻感嘆道:“那我高中時的投稿怎麼全被退回來啦?”
蔡小田儒雅翩翩地問:“你投的是什麼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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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穫》。”說完楊帆就咯咯笑起來,“我那時投的是一首詩!”
“什麼詩?”蔡小田似乎很感興趣。
“喏,狗屁詩,瞎寫的。”楊帆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
蔡小田卻緊追不捨地問:“你,你可以念給我聽聽嗎?”
楊帆不好意思地說:“蔡大哥會笑話我的!”
蔡小田一本正經地保證道:“我不笑的。”
於是楊帆就真的唸了,我雖然不懂詩,但也發現其音律全無,平仄盡失,更別提什麼寓意或者手法。但蔡小田卻側著那碩大的頭顱,半眯著眼睛認真傾聽。楊帆唸完詩後,他還在那兒反覆唸叨了一會兒,突然大叫一聲,說:“好詩,好詩!比我高中寫的詩還好,嗯,假如修改幾個字詞,投《中學生文藝》是可以發表的。”
“真的嗎?”楊帆挺興奮。“是的。”蔡小田繼續侃道,“我高中時當過他們的特邀編輯,你的詩絕對可以發表。”楊帆小姐可真是受寵若驚,她對我失聲嚷道:“我當時怎麼這麼笨呢!”
這後邊的交談把寫小說的我晾在了一邊,我賠笑著開啟箱子,收拾現在屬於我的所有財物。之後蔡小田又講了他在北京闖蕩的經歷。楊帆剛開始聽得全神貫注,但到後來也呵欠不斷,我也感到眼皮沉重,蔡小田便建議我們各自回房休息。
躺在床上我才發現淋雨帶來的種種難堪:面紅耳赤,鼻子裡像塞滿了鉛塊,呼吸極度困難。我分明是疲憊的,床分明是暖和的,但我翻來覆去的總是睡不著。折騰了約莫兩三個小時,鼻子終於通暢,我在精疲力竭中終於睡了過去。此後我迷迷糊糊、磕磕碰碰、神神顛顛,醒來後只覺頭昏腦脹。我掙扎著想起床,卻感到四肢無力,手腳痠軟——我這才知道自己終於病了。
我張口想喊,卻發現喉嚨裡像滾進了一盤火沙。我側耳傾聽,卻發現耳朵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清楚。等我豎著耳朵分辨了許久,好像才聽到蔡小田在動情朗誦著什麼,楊帆則在一旁嘖嘖稱讚,估計又是那該死的詩!
就那樣躺在床上木然了許久,我的魂魄終於漸次迴歸體內。等我掙扎著走向客廳,楊帆正坐在沙發上嗑瓜子,蔡小田則坐在她旁邊,手中拿著一沓龍飛鳳舞的詩稿。
楊帆對我擺了擺手,說:“小峰,快來,蔡大哥在講評詩呢!喏,蔡大哥還買了我最愛吃的泡椒鳳爪,你再不來吃,我可要吃完了喔!”我步履蹣跚地走過去,蔡小田問了一句:“病了嗎?”
我若無其事地搖搖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