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啊,這事麼,是這樣的。&rdo;尉遲嵐學著少卿大人的樣子,緩緩踱步,拿起腔調。
&ldo;索月蘿已有四年未參加過春獵了,是該去練練的;梁錦棠也去會會河西軍故舊同袍。至於,韓瑱與孟無憂嘛……唔,還是讓孟無憂去吧,上年被人打得抬回來,給個機會讓他將丟掉的面子撿起來吧。&rdo;
&ldo;那我呢?我又是為什麼要去?&rdo;傅攸寧對春獵之行倒是欣然接受,畢竟她的十年繡衣衛生涯裡,還一次都沒參與過,不免遺憾。她只是不懂自己為何會在名單裡。
&ldo;我不樂意去,就拿你頂上,湊數啊。&rdo;尉遲嵐乾脆利落的給了答案後,腳步輕快地走掉了。
就知道不會是什麼正經的理由。傅攸寧無言以對,心中默默地又把尉遲嵐拖回來揍了十八遍。
索月蘿對著尉遲嵐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拿手指戳了戳呆若木雞的傅攸寧的肩膀:&ldo;餵!你此前沒參加過春獵吧?還不快去準備?&rdo;
傅攸寧一頭霧水地扭頭看她,口中木然應道:&ldo;是要……準備什麼?&rdo;
&ldo;嗬?準備什麼?你說準備什麼?明日天不亮就得出發,這一走近半月,你旗下的人就放牛吃草啊?不用做些安排的啊?&rdo;
索月蘿難以置信地瞪眼,惱火又無奈地看看她,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梁錦棠,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ldo;再說了,你慣使弩機,可春獵的規矩,刀兵不開刃,□□無箭頭,你不去換些合用的□□,到時把自己手指頭剁下來裝進弩機嗎?!&rdo;
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心中真諦‐‐
同僚蠢如斯,老孃很想死。
始終沉默的梁錦棠冷冷甩了記眼刀過來,索月蘿心下暗暗一凜,不知自己哪句話不對又惹到這個瘟神了。
傅攸寧如夢初醒,趕忙拱禮道謝:&ldo;哦,這樣啊。多謝索大人提點!呃,我旗下的人……我平日裡也不多於約束他們,通常我臨時急事出京,他們也照常各行其是,有我沒我一個樣的。&rdo;
她這話說姿態極低,雖是表達自己可有可無,但索月蘿卻忍不住正眼看她。
想起先頭演武場上亂成那樣,連韓瑱手底下的人都加入了雞飛狗跳的躁動,傅攸寧旗下的人卻冷靜地像是並未身在其中。那時索月蘿在混亂中有瞥到一眼,那個新來的霍正陽本也要衝出來,卻被小旗陳廣與資深武卒阮敏聯手拍了回去。
臨時出京,手底下的人卻絕不會亂?打量著傅攸寧的神情像是當真深信不疑,索月蘿不禁訝然。
畢竟,連狂妄如索月蘿,都不敢有這份自信。
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嗎?這個傅攸寧,好像有點意思了。
&ldo;至於弩,這還當真是個大問題,我得……&rdo;見她若有所思的直直看著自己,傅攸寧忍不住又想開始抖腿,&ldo;索大人,怎、怎麼了?&rdo;
索月蘿收起滿腔思緒,嫣然一笑:&ldo;沒事,我得去跟底下人交代一下,先走了。&rdo;
尉遲嵐走掉了,索月蘿也走掉了,演武場上出來的人七七八八散得差不多了。
唯獨一言不發的梁錦棠站在原地沒動。
自打傅靖遙找傅攸寧談過話以後,她就打定主意得離羽林這三尊大佛遠一點。孟無憂本就見不慣傅攸寧的軟弱平庸,一向不大友善,近日他自己也是一碰面就繞著走,倒也不需費心。
韓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