瑱跟傅攸寧比箭啊!&rdo;
那叫鄒忌諷齊王納諫!哦,不對,什麼亂七八糟的!
傅攸寧嚇死了,連忙竄過去捂住尉遲嵐的嘴,小聲急道:&ldo;若要比&l;賤&r;,還是你比較厲害!&rdo;擂臺切磋從未有過持械的先例,再這麼鬧下去真要變成打群架了。
傅攸寧急得面紅耳赤,額上一層薄薄的汗。
環視四下,尉遲嵐跟著孟無憂胡鬧,韓瑱勸不住,索月蘿袖手旁觀,最終只得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對面那一側迴廊下。
對面迴廊的長椅上,梁錦棠大馬金刀地穩坐泰山,冷眼看著尉遲嵐同孟無憂把場面攪成一鍋粥。
滿場瞎胡鬧的起鬨聲甚囂塵上之際,梁錦棠平靜無波的目光總算與傅攸寧著急求救的目光相接。
對視半晌過後,梁錦棠終於緩緩起身,下到廊前石階上,沉默地拿過場邊衛兵手上的□□,抬手就扔了出去。
槍頭寒意自眾人頭頂掠過,氣勢如虹地劃破長空,穩穩紮進擂臺正中的鼓面上。
一聲悶響。滿場皆靜。
梁大人快發飆了!收!
眾人即刻停下了胡鬧起鬨,光祿羽林與繡衣衛的人各自列隊,無聲又迅捷。
傅攸寧長舒一口氣,任由尉遲嵐悻悻將自己揮開,只目不轉睛地看著梁錦棠。
他淡淡掃過光祿羽林的陣列,最終鎖定孟無憂。&ldo;不如,我跟韓瑱打?或者,我跟你打?&rdo;
他的聲量並不大,卻嚇得孟無憂一個激靈,終於認知到,自己作死過火把梁大人惹毛了。
趕忙跑到梁錦棠跟前認錯,訥訥笑著摸摸鼻子:&ldo;我被你打還差不多。&rdo;
此刻的孟無憂已不敢再鬧,趕緊跟韓瑱一起安排羽林的人各自帶回。
傅攸寧看著梁錦棠步出演武場大門的背影,怔怔轉頭對索月蘿低喃:&ldo;索大人,我覺著,我現下可以回答你在甄別訊問時的那個問題了。&rdo;
索月蘿不明所以地挑眉,耐心等著。甄別訊問時她可問了傅攸寧好多問題,有好幾個問題至今也沒個準話呢。
&ldo;那時你問我,對梁大人的信任是從何而來,&rdo;傅攸寧緩緩笑開,梨花眸裡盈盈有月,&ldo;那是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啊。&rdo;
連羽林的人都知道,他宅院所在的那條長街,甚至不必夜巡,因為,他在那裡。
無論何時、何事,只要看到他在那裡,信他就好。
9第九章
從演武場出來的一路上,傅攸寧算是被尉遲嵐罵了個狗血噴頭。
無非就說她沒血性,眼見羽林的人耀武揚威也不敢挺身而出,毫無榮辱之心什麼的。總之這一頓罵捱得扎紮實實,她再糊塗也聽出尉遲嵐是在遷怒,卻依舊不知他怒從何來。
為了避過這無妄之災,她只好帶著霍正陽及手底下幾個武卒去了光祿府東院的文溯樓,老實躲著看卷宗。
到了申時,索月蘿派人來借人手,說是查暗房洩密之事,傅攸寧便把人全打發給她,自個兒繼續留在文溯樓躲尉遲嵐。
文溯樓是光祿府非絕密卷宗記檔的存放處。
光祿府開府建制數百年來,凡不涉絕密的案子,無論經手的是繡衣衛還是光祿羽林,結案卷宗均歸檔在此。其間也少量收了些雜書、史料、話本、坊間逸聞之類,供府中眾人增廣見聞。
不過光祿府以武官武將居多,平日若非辦案需要,平日裡主動上文溯樓的人並不多。
傅攸寧悠哉地下樓去東院門房處替自己泡了壺茶,又同值守門房的護衛同僚閒話了一會兒,才拎著熱茶托著茶盤重又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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