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無表情地對著她片刻之後,就突然把她抓起來——真的是抓起來,因為她的兩腳都離地了——非常用力而且熱情地親吻她直到她透不過氣來。
“怎麼樣?習慣了沒有?如果還沒有,我可以親到你習慣為止!”
哇哩咧!還有這種教人習慣的招數啊?
不過,憑良心說,不管是蜻蜓點水或是霸王硬上唇,她都……嘿嘿!很喜歡!每一回只要碰觸到他那雙溫暖性感的唇瓣,都會帶給她一種暈眩的異樣感受,總令她不由自主地少了兩拍心跳。
另外,只要他不能回來吃晚飯,他就一定會先打電話回來向她報備,若是超過十點還不能回家,他也會再打一次,要是整晚不能回來,他就會立刻化身成為一隻聒噪的老母雞,在電話裡羅羅嗦嗦地交代個沒完沒了,什麼睡覺前有哪些門窗要鎖好啦!又有哪些地方要檢查啦!還有,要是有人來敲門絕對不能開,連應聲都不能應,最好是趕緊打電話通知他一聲,然後直接躲到被窩裡去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啦等等。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這些她早就知道了,哪用得著他來嘮叨呀!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迷糊,但很獨立的菜菜卻依然認為生活並沒有多大的改變,頂多只是換到一個比較舒適的環境,而且生活也變得輕鬆了而已。至於乖乖聽從老公上百條……不!上千條命令,免得他叨絮個沒完,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有整理家務、準備三餐,這更是日常做慣的事,只要記得每天早晚一定要幫他準備一壺比黃連還苦的黑咖啡就行了,最多再加一樣出門時多轉轉兩隻眼睛,看看能不能多幫老公瞄到幾個通緝犯,然後趕緊密告老公來場官兵捉強盜等等。
一個六尺四寸、166磅的男人,一個可以讓她在雙腳結冰時把腳放到他肚子上解凍的男人,一個在她作噩夢時會給予她溫柔撫慰的男人,一個賦予她絕對安全感的沙豬男人,一個逐漸融化噎在她胸口的寂寞的男人。
然而,他們雙方都很有默契的以她現在的狀況不宜做太激烈的“運動”為由,而暫時迴避親呢的行為。
幾乎是從結婚的第一天開始,他們就以這種彷彿已結婚多年的形態展開他們的平凡夫妻生話,沒有新婚的興奮喜悅、卻也沒有陌生的隔開,甚至在某些事上還有一致的默契。
大概是因為史蒂夫在剛結婚的那一段日子裡,幾乎時時刻刻都在吼他的笨蛋妻子,吼她過去做的、現在做的,還有未來所能做的每一件蠢事,吼得她忘了陌生、忘了尷尬、忘了彆扭。等到他逐漸習慣了她的行為思想,而她也學乖了,開始儘量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之後,他就不再那麼時常吼她了,可那時,他們彼此都已經習慣對方的存在了。
菜菜是這麼認為的。
但她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她一向最討厭蠻橫的男人,但是,她卻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史蒂夫的霸道。而且,過去相當反對那種缺乏感情基礎的婚姻的她,竟然會同意婚後再培養感情也可以的想法而答應了他的求婚,這種心理矛盾她卻始終未曾去探討過。
至於史蒂夫也差不了多少,雖然他給自己找了許多理由,但曾經準備抱著單身主義過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會在一夜之間就改變了主意,而且以不可思議的快動作結了婚,這種心境變化也頗為令人玩味不已。
也許這一對奉子成婚的夫妻會結婚的理由並不像他們自己想像的那麼單純吧?或者該說是:這兩人都同樣遲鈍?
二月的紐約依然相當寒冷,總是裹著史蒂夫另外買給她的厚呢大衣上課的菜菜講師,因此而沒有被人發現她的肚子其實己經不小了。直到三月初春公園淨含苞待放的鬱金香與櫻花趕走了冬天的寒氣,菜菜終於決定收起大衣,換上短外套了。
依照慣例——當然是史蒂夫的規定慣例,菜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