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緊張而乾裂的嘴唇,看了看手機裡還剩不多的餘額,發現對方並沒有要請我的意思,兩隻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看著我,好像就等我結賬了。
因為經常會給下面的促銷員墊付工資,所以每次發完工資我都會取不少現金出來,搞得我手機繫結的工資卡里經常是個位數。
我尷尬地笑了笑,兩隻手比成手槍狀,兩個食指尖兒頻繁的互相戳著,很深情的問道:“那個,你吃過霸王餐嗎?光聽他們說過也沒吃過,要不咱倆今天……試試?”
“……”
“好吧,我是說我想去下洗手間。”
我起身很從容的往廁所走去,途中拉過一名服務員:“哥們,你們這有後門嗎?”
“額……”
“嘿嘿……開玩笑的,我是想問我們那桌多少錢?”
“&*%¥#@”
“這麼多?!那再打聽個事兒,那個……在你們這洗多少盤子可以抵消這頓餐費?”
“……”服務員滿頭黑線。
我哆哆嗦嗦地摸出兜裡的手機撥通電話:“張鵬你個王八蛋,趕緊給老子送錢來!”
……
大頭過來後我終於結了賬把女孩送走了,我掐著大頭的脖子:“我風衣裡錢包的錢怎麼少了一千塊?”
大頭把菸頭丟到路邊,用腳搓來搓去,一臉奸笑的模樣:“咳,你也知道最近國際糧油全面漲價,國內也通貨膨脹,食品價格漲的厲害,現在吃碗拉麵都得十塊了。”
“少來,不是九塊嗎?你蒙我啊?”
“那是小碗的,我哪吃得飽啊。再說,我一般還得再加十塊錢的牛肉。”
聽聽,聽聽,人家這生活,吃個拉麵得是大碗的,還要加十塊錢的牛肉。
“你是想告訴我,從我這兒拿了一千塊錢去吃大碗加肉拉麵去了?”
大頭胡嚕著一頭板寸奸笑著:“這不是朋友多嗎,應酬也多。算我借你的,明年年底肯定還上。”
得,我是看出來了,我這一千塊錢是甭想要回來了,一千塊錢得還一年多。還好意思說應酬多,朋友是不少,全是女的,上到三十五的少婦,下到二十出頭歲的小姑娘,今天不知道又霍霍誰去了。
“那女的很漂亮吧,你們談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事兒?”大頭一雙色眯眯的小眼睛放著賊光。
“好你個妹。漂亮是漂亮,不過沒戲。”
“怎麼了?人家沒看上你?”
“人是看上了,不過錢沒看上。”我憤憤地說。
大頭大手一拍腦袋:“哦…明白了。”
我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
“走,回去。”
…………
說道這裡,必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桓。沒錯,就是那個諱疾忌醫的大犟種蔡桓公的桓。
我在一家國內知名大公司工作,公司確實很有名,但我只是一個小職員,所以工資並不是很高。家還是外地的,在本市一直是租房住,加之社交圈狹小,公司的幾個內勤文員不是名花有主就是條件太高,於是直到現在我仍是單身一人,去年倒是談過一個女朋友,只是後來分了。幸好還有一個朋友——大頭,整天惹是生非沒事瞎胡鬧,給我帶來不少的樂趣。
我對擇偶物件的要求並不太高,可就是遇不到合適的,按大頭的話講:“就你認識的這幾個女人,加在一起不超過十個。”
“其中兩個還是街道辦的老太太。”我補充道。
大頭一撇嘴:“你說你認識這麼少的適齡女性,就這樣還想搞上物件?你應該先多多的認識,然後再慢慢下手,一個不成再換一個,這叫廣泛撒網重點捕捉。”
對於大頭這種要不得的浮華思想,我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