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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的目光,他心裡一動,有些碾壓在記憶的話倒是可以同他說,畢竟他是和自己最相熟的人,說來也不會彆扭。

他輕輕淡淡開口,眉目籠著月色,站在疏影橫斜處竟有些隔絕世俗的感覺:“吾之伊人,入得吾眼,心硬如鐵,”停了一下,似乎說道最重要的地方,“容我所有!”

心硬如鐵,便不會輕易改變心底掛牽,容我所有,便不會懼我離我而去。

寡淡的語調,聽在耳中竟有種如陳慎般冷清清的味道,現在小孩子的擇偶標準真是不能理解,陳慎踢踢腳下石子,冷如霜的面孔微微側開,低頭嘀咕一句:“好怪的條件!”

流樹聞言輕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聽懂,不過說說話不讓自己在記憶裡憋得慌而已。

這麼一笑,那個青澀得像是孩童的少年瞬間又回來了,陳慎看得舒心不少。

主事的人給了兩條紅綢,陳慎想著顧桐美麗的眉眼疾步提筆:“鳳棲梧桐!”。

流樹望了一眼街道上的男男女女,竟是五彩斑斕的*色澤,美味卻噁心,壓下眼底的不耐煩,低頭毫不猶豫寫道:“無心無意。”

陳慎寫到一半,皺起眉頭,如今首要任務是找到流緣,鳳棲梧桐四個字落在有心人眼裡怕是要惹出事端。

紅綢飄蕩蕩丟到地上,舒展新紅綢的手動作太大,流樹手肘被撞到,手下的筆落了一滴墨點,只好丟掉重寫。

再落筆不知怎的竟然改了字跡,筆走龍蛇:“此生不許紅妝!”

想著意思無異,便就擱下筆,不經意瞥到旁邊紅綢上“流於緣分”,不由看了那個擱下筆,擺弄桐木葫蘆的人一眼,眼神古怪。

這不是掌門定給自己的道號麼,還是隻是巧合……

天氣已經倒向早秋,晚風大了些,不少沒有繫牢的紅綢在夜色中越飄越遠。明日這些在神眷下得以過夜的紅綢,都會被七歲的童子們埋在旁邊的湖底,祈求水神保佑。

陳慎和柳樹自然不用費力爬樹,捏了法決將紅綢送到樹頂,牢牢打結繫住。

等到做完這些,外面的人伶仃稀落,兩人便打道回了賈府。

兩人前腳剛走,地上兩條不起眼的紅綢上,主人各自在其上捏過的法決奏效,瞬間化為灰燼,散在一樹紅綠裡。

第十二章

這幾日,賈仁友一直告病房中,不見外人。兩人幾番探望,都被貼身的老奴拒之門外,推脫病體虛弱不宜見人。

這種把戲落在修士眼裡不免可笑,房中繚繞的病氣明明早已看不見絲毫。

這種敷衍的態度徹底點燃了走高冷路線的陳慎的怒火,按照高冷守則他現在就得心頭怒火熊熊臉上南極冰川地撂挑子走人了。

你說你這不是往他們臉上悶聲甩巴掌麼,體現得他們皇上不急太監急,既然你都能不慍不火地對待家裡的糟心事,那他們還折騰個什麼勁!

於是在某個適合嘮嗑的午餐時候,陳慎商量著說道:“師弟,過幾日還是如此,我們回去罷,只是你初次有始無終,師兄之過,你怪師兄也應當,但不能折蒼梧臉面!”這次說得很不簡潔,字數完全不是高冷風格,但卻更能體現出冰山被點燃內心情緒的爆破場面。

話落,陳慎把握好力度將筷子摔在桌上,乒乓作響的聲音恰到好處的體現出高冷範的怒氣。

褐發少年滿臉羞愧,眼裡含著對賈仁友敷衍行徑的責怪:“師兄不必如此動怒,此事怎能怪師兄,流樹駑鈍,受些波折反而磨練心性!”

少年的話語裡滿是真誠,丹鳳眼毫不避讓地看著陳慎,似乎要讓自己的心意坦然□□呈現。

陳慎嘆了口氣,越是相處越能體會到少年的赤子之心,沒有夙沙的滑頭,也不顯白幽的驕矜,整個人不驕不躁,至誠至禮,只是不知為何卻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