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幾步飛上了樓梯,我也抱著書包三步並做兩步邁了上去。
“報道!”兩人異口同聲地舉手報告,跌跌撞撞地站在門口,我腳下一崴,差點沒摔出去,是周冬禾扯著我衣服拽了我一把。
老師詫異地回頭看向我們,一個一本正經,臉色泛紅,一個慌慌張張,衣服被扯皺,書包還歪歪斜斜地掛在肩膀前面。
“那個,冬禾,小水,我還沒點名呢……”
教室裡靜止了兩秒,忽然爆發出一陣鬨堂大笑,笑聲響徹了整棟教學樓。
我把腦袋埋在書包裡,臉頰的溫度蹭蹭地往上漲,周冬禾大概也感到有些尷尬,臉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周冬禾臉紅的樣子還……挺可愛的,比起平時那副冷淡的模樣,不知道要強多少倍去了。
Pait5。夏天在倒塌(3)
星期一第一節是數學課,我坐在窗旁,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將課本的頁面吹得來回翻動。
數學老師在黑板上解釋一道應用方程式,我跟著他的手指,從左邊的x移動到右邊的x,繞了幾圈,思路漸漸跟不上了,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平仄的聲音與字元自動排著隊鑽進耳朵裡,令我感到頭暈腦脹。
“這類題型其實很簡單,是最常見的,如果把這個專案工程看做是單位1,幾天內完成就是平均每天完成幾分之一,我們甚至可以來做個簡單的比喻……駱白水,你來回答一下。”
話音剛落,教室裡細碎的雜音戛然而止。
我心口凜然一悸,緊張地移開凳子站起來,像個傻瓜一樣對著黑板費勁地想了半天后還是無果,又不敢接觸老師嚴厲的目光,只好自覺地埋下腦袋。
即便如此,也可以想象同學們刷刷投遞過來的視線,嘲諷的,慶幸沒有抽到自己的,或是對這種日復一日的情況感到不耐煩的。
我漲紅了臉,捏緊課本的一角,後背有如芒針在刺,密密麻麻的疼。
“班長,還是你來回答吧。”
隨著凳子移動的聲音過後,周冬禾平靜地,條理清晰地說出了完整的正確答案。
“很好,請坐下。”
老師心滿意足地點頭,同學們也一如往常,發出此起彼伏的讚歎。
我依舊在眾目睽睽之下站在原地,埋著頭,等待數學老師的責罰,卻聽見他發出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駱白水,你也坐下吧。”
指尖將課文的頁角磨薄,爛出一個0。5cm的小破洞,我咬住嘴唇,低著頭羞愧地坐下。
潮熱的風掠過耳畔,沒有減低臉頰的溫度,反而更加助長,窗外永不停歇的蟬鳴穿透寂靜的空氣,嘈雜的鳴音充斥著教室的每個角落,心浮氣躁。
“吱吱……吱吱……”
大約過了20分鐘後,抽屜裡的小松鼠受不了悶熱,不安份地擾動起來。
的確,隨著時間緩慢推移,所處的環境,氣溫也漸次增漲,清晨殘留的薄荷葉般清涼的氣息,早已被夏日的灼灼光線所吞沒。
“別吵……”我將書包拉出抽屜,毛茸茸的黃色小腦袋立刻從書包的縫隙裡鑽出來,貪婪地呼吸著新鮮氧氣,我心下一驚,害怕被發現,忙按住它的頭小心翼翼地將它塞回去。
“那是什麼!”
“!”
感受到隔壁桌傳來的訊息,我警惕地望向她,我們教室的學生不多,位置都是隔開坐的,她在距離我30cm遠的地方。
“我都看見了。”她用口語對我說,尚且有些稚嫩的臉頰塗了一些白色的粉,嘴唇上還蘸著一點口紅,彷彿櫻桃的顏色。
她叫程安娜,從一年級開始就與我同班,是鎮裡的女孩,班上出了名的“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