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成了抹刀的工程,站起來走向浴盆。“過來,”這句話顯然是對我說的,因為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是一時之間,我不知道他要我過去幹什麼,鴛鴦戲水嗎?我可不喜歡這玩意兒!
我又驚又怕的走過去。“脫衣,”他說話很簡練。
臉都紅透了。我還沒有在任何男人面前脫個精光呢!
我遲遲沒有任何動作,他像是看出我的窘態,突然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他笑起來跟其它大男孩沒什麼分別,畢竟他也只是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而己。這時候的他,完全無法令人想到殺人不眨眼的金子來!
“我是叫你幫我脫衣服,”他臉上還帶著微笑,可是已經不像剛才笑得那樣放肆了,“你沒有服侍過男人洗澡嗎?”我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像他外表那麼冷酷,他也有平易近人的一面。
我帶點窘態的瞪了他一眼,對他的捉弄表示不滿。不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靜靜地替他脫去一件又一件衣服。衣服上有很多血跡,泛著很重的血腥味,令人不自覺的想起他剛才那場九死一生的決鬥。
雖然我是讀醫的,對於男人的裸體早已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看到他的裸體時還是會臉紅。
這個就是我的男人!
他很修長,比我高出一個頭還多。我有1.68,他應有1.88以上吧。他是個習武的人,肌肉很結實,特別是兩條手臂。他的手指修長,有點像鋼琴家的手。
“看清楚了嗎?”他帶點戲謔地道。“嗯,”我蹲下來準備為他擦背。“別站在我身後!我不習慣有人在我的身後。”
這是什麼習慣?!作為金子來被從小培養成的習慣吧?怕有人從背後偷襲?我不禁為他悲哀,因為,他過去與將來的日子都要活在這種小心翼翼中。
我蹲在他的側面伸著手為他擦背。
“你多大了?”
“25。”
“你看起來像個20歲的大男孩!”
我發現他並不冷酷,只是很少言!可能是因為他自小就沒什麼朋友可以交談的原因吧,所以很少主動開口說話。但只要你跟他說話,他還是會有回應的,雖然他的回應通常都很簡練。
“你呢?”
“22了。”
“像17歲!”
“你這是對我的讚美嗎?”我輕笑著問。
“不是。”
我覺得這樣跟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感覺還真不錯。他不出聲的時候屋子裡充滿壓迫感。可能是因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手氣質吧。但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自然而然地回覆了一個大男孩的本性。
“你的名字?”
“巫奈。”
“無奈?”他側著臉想了想,“這名字很不好。”“是啊,”我無奈的笑了笑,“但很適合我,我現在就是很無奈的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未來的生活會怎樣!”
“我!你未來的生活就是我。”他帶點傲氣地說著。我覺得這時候他的神情像極了剛買到合適玩具的小男孩。我只是笑了笑,沒有回應。總不能告訴他我要的是回到屬於我的年代吧。
“你的名字很怪,張拾來。”他低下頭,想了想:“這名字也很適合我,我本來就是被人撿回來的!”我停了手上的動作定眼望著他,“拾來?”“嗯,我是個棄嬰,被人扔在金沙江邊的蘆葦叢裡,是張堂主將我撿回來並教我武功的!”“所以你叫張拾來?”
我不知道撿他回來的張堂主是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念過多少書,不然不會就這麼隨便地給他起名字了。而且那個張堂主也鐵定不是什麼好人,不然怎麼會把一個好好的孩子訓練成殺人不眨眼的金子來呢?
我突然明白為什麼他審問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