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咱們倆雖然相識不久,你不顧危險趕來救我一命,我心裡早就拿你當兄弟了。
你之前說的性命攸關,具體指什麼?不如說來聽聽,說不定我能有別的辦法,不用讓你去冒險。”
向苼沉默了一下,道:“王兄可知種魔秘術?”
“爐鼎相修之法?”
王拓臉色微變,“你是魔修?”
向苼搖頭哂笑,輕聲道:“我是爐鼎。”
“什麼?!”
王拓滿臉震驚,“王兄你……什麼人能在你身上種下魔種?那個人就在終點?”
向苼微微點頭,“有辦法嗎?”
王拓見她依然神色如常,彷彿性命攸關的不是自己,而是陌生人,心中肅然起敬的同時,亦像打翻了五味瓶,複雜難明。
他艱澀出聲道:“你還能堅持多久?”
向苼默默感應一番,實話實話:“若不動手,至多一年。”
魔根深入骨髓,雖然被她用劍元封住,無法外溢,可其卻在自行向裡侵蝕,而且侵蝕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得多。
“只有一年?!還是在不動手的情況下?”
王拓臉色難看,“我爺爺神通廣大,見識淵博,說不定有辦法救你。可我家太遠,就算現在立刻趕過去,也不一定來得及。朱兄,你是不是感應錯了?”
王拓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一眼向苼,“我看你挺好的,一點也不像爺爺口中說的那種病入膏肓的爐鼎。”
向苼抿了抿唇,“見過裂紋滿布的瓷器嗎?”
王拓心神一震,頓時說不出話來。
向苼轉身就要走,王拓見狀立刻跟上來,“我和你一起去!我給你當肉盾,再強的人也能殺!”
向苼腳步微頓,旋即搖頭道:“我只能一人穿牆,帶不了你。你就留下來等應道友,有些事,註定只能我一人去做。”
言罷,向苼不在逗留,轉身揚長而去。
王拓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雙拳緊握,心中懊悔不已。
要是自己在家中少貪玩,多跟爺爺學點東西,今日是不是就能幫到他了?
……
通道中,向苼循著四極陣盤指引,不斷調整方向,全速趕路。
魔種真元侵蝕之事,是她這兩日剛剛發現。
劍元蛻變之後,更為霸道,她便嘗試用以探入竅穴,絞殺魔根,卻見竅穴內的魔根消失了。
她仔細感應一番,才發現其已埋入肉身更深處,血肉中,骨髓中,都有其侵蝕跡象。
即便她將竅穴中的魔種真元絞殺一空,也會立刻有新的魔種出現。
這兩日歇息時,她也嘗試過,將含有魔種真元的血肉直接以劍元粉碎,再喝下元泉療傷。
新的血肉自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沒過多久,就會被魔種汙染。
要想徹底根除,除了殺向鴻羽,只有一瞬間削去所有被魔種汙染的血肉、骨骼、經脈竅穴,否則絕無可能擺脫糾纏。
然而即便有元泉傍身,將肉身毀到那種程度,恐怕也無法復原。
肉身崩滅,離死也就不遠了。
向苼目中冷光一閃,速度更快。
好不容易再活一世,她如何甘心再去死?
只要殺了向鴻羽,一切自能迎刃而解!
而在向苼向終點全力進發的同時,外界四極城中石廣場前,整個東洲大大小小的宗門代表匯聚於此,正齊刷刷地抬頭看著半空中林立的螢碑。
林海亦是站在人群中,神情忐忑。
螢碑由五大宗門長老合力抹除痕跡,再重新布榜,需要將近六日時間。
再有片刻,就是螢碑初次放榜之時。也不知師兄和兩位大哥在裡面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