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出了青銅門,只見外界荒原大雪飄飛,不見向苼蹤影。
“前輩這就走了?”
承君仙子走到封玄身邊,面露感慨:“前輩性情,當真率性又灑脫。”
寧斐然面露可惜:“本想邀前輩去我望仙峰坐一坐,誰知前輩走得這般快,連閒聊的機會都沒留給我等。”
東景煥最後出來,聽到眾人談話,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
向苼眼裡即便沒有他,也該有萬脈劍宗眾人才對,不該走得如此匆忙。
可現下人都走得沒影了,他也不知往哪兒追,心裡想想只能作罷。
“東道友。”
李長亭開口提議道:“距離出去秘境還有四十餘日,我等各自負傷不淺,狀態低迷,不如同行,也好有個照應。”
東景煥自無不可,點頭應下。
而與此同時,雪原上。
向苼全速掠行至百里之外,身前忽然被一道烏光攔下。
烏光落地散去,一道人影停在向苼面前,竟是之前的龔姓修士。
向苼目光一冷,“讓開!”
龔姓修士被這股冰冷的目光盯上,頓覺呼吸不暢,卻還是頂住壓力,雙膝“撲通”一聲跪下,聲音懇切:
“晚輩厚顏,懇請前輩教授體修一道!晚輩願以任何條件作為交換。”
“任何條件?”
向苼似笑非笑:“那我要你的命,又如何?”
龔姓修士身形微顫,卻沒有猶豫,咬牙回答:
“晚輩願!但求前輩讓我將體修法門送回家鄉,再來領死!”
向苼神色詫異,更多的卻是不耐:“你倒是無私,可惜我現在沒空和你……”
她話至一半,忽覺如芒在背,一股極度危險之感浮上心頭。
不好!
她臉色微變,反應未及,一道金光就憑空出現在眼角余光中,直直從側邊撞入她的胸口。
眼看閃躲不了,向苼當機立斷,雙手交叉橫與胸前,一身真元運轉到極限,堪堪在雙手間凝出一面薄盾,那金光就已轟中。
咔嚓!
薄盾如脆紙一般瞬間粉碎,金光撞在雙臂交叉的節點,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
向苼雙臂劇痛,神色卻是極度冷靜,借反震之力,身形如同離弦之劍逃入風雪中消失不見。
跪在一邊的龔姓修士早被這般變故驚呆了。
她看清了那金光下的實體,竟是一隻赤金色的毛球,毛球表面只有一隻眼。
是行宮裡的那隻眼追過來了?!
龔姓修士渾身發冷,只覺得死到臨頭,那赤金色毛球卻似乎全然沒有看到她,發出一聲懊惱的叫聲後,直接朝向苼逃走的方向追去。
“前輩危險了……”
龔姓修士站起來,眼神變幻片刻,竟沒有逃,而是朝赤金毛球追去。
另一邊,向苼白衣融入雪色當中,貼地飛速遁行,一邊運轉剩餘不多的真元,暫時連線雙臂斷裂的骨骼和經脈。
“呦!呦!”
身後驀然傳來短促的叫聲,向苼眼神一凝。
那東西追上來了。
她當即放棄接續其中一條手臂,將所有真元灌注至右手,眨眼間的功夫,右手便恢復行動能力。
她伸手一抹血戒,兩指間多出一張氣息古樸的符篆。
上古傳送符。
這本是王碧昭頭腦一熱送來的寶物,沒想到真能派上用場。
身後追擊的赤金毛球似是感應到這股氣息,叫聲更為急迫。
向苼見狀再不猶豫,真元灌入符篆當中。
符篆表面光華一閃,瞬間碎裂,一股虛無縹緲的氣息立刻將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