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圍。
其實,她也覺得這姑娘不錯,認真,肯吃苦,不像時下的小姑娘,給點兒活就推三阻四的不想去。而且夏初是名牌軍醫大的研究生畢業,各項工作上手很快,手腳利索。那天的主刀手術之後,她的名氣就響徹整個軍區總院,一個未畢業的實習生,挑大樑將一個在死亡邊緣徘徊的重傷員救治成功。這是多少工作多年的醫生也得不到的機會,或者有些醫生得到了機會,卻沒有像夏初一樣,抓住這個機會。
“小夏,喜歡比自己小的人做男朋友嗎?”
夏初頓了頓腳步說:“丁大夫,您想說什麼?”
“哦,沒什麼,就是,我兒子啊,他今年大二,他……”
夏初整個臉,已經近似扭曲,眼裡閃爍著不可思議。
“算了算了,沒事,走吧。”丁大夫有些失落,可也不怨人家。她研究生都要畢業了,自己兒子卻剛是大二,的確有些誇張。
下一個病房裡住的就是田勇。他因為傷勢重,而且是執行任務時候英勇受傷,軍區特地給他安排了一間便於靜養的病房。
夏初以為,梁牧澤已經離開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
“呦,這不是小梁嗎?來看田勇啊。”
“我來送點兒東西,順便看看田勇。”梁牧澤看了看丁大夫身後的夏初,她一直低著頭,一副不認識他的樣子。
“看見田勇這樣子,有沒有想起當年啊?”
梁牧澤淺笑,沒有說話。其實說他淺笑真的很勉強,只是嘴角往上稍抬一下,面部表情和眼神還是一貫的冷峻。丁大夫可能是已經習慣他面癱的樣子,也不計較。
“小夏。”
“嗯?”
丁大夫指著梁牧澤對夏初說:“這位啊,就是我跟你說過傷的比田勇還重的年輕人,你看他,現在多精神吶,特種大隊的營長呢。”
夏初對著梁牧澤敬禮,“首長,久仰大名。”
梁牧澤挑眉,眼中快速閃過一絲什麼,夏初沒有看清楚,只聽見梁牧澤那好聽的聲音說:“我們認識。”
丁大夫吃驚,“是嗎?你們認識啊?小夏,沒聽你提前過啊,既然認識幹嘛還敬禮啊?”
夏初整個臉耷拉下來,很是沒面子,想從地上扒個地縫鑽進去。她開始翻手上的病歷表,聲音很平靜的說:“只是見過面而已。”
丁大夫笑的很曖昧,“夏初可是我們醫院的一朵花啊,多少醫生想跟她多接觸接觸,可是她總是退避三舍,行啊小梁,別看不常在醫院出現,你效率很高嘛。”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因為田勇住了院,他們兩個才認識的。
梁牧澤不說話,不反駁也不承認,搞得夏初很被動,在心裡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夏初咬了咬下唇,“丁大夫,我們還是先給田勇檢查吧。”
“哦對,你看,見到小梁太高興了,把正事都給忘了。怎麼樣小夥子?傷口還疼嗎?你可要多向你們營長學習啊。” 丁大夫以為夏初是不好意思,所以也不再追問什麼,畢竟還是個未畢業的小姑娘,臉皮薄。
夏初嘆氣,狠狠瞪了梁牧澤一眼。他卻只是聳聳肩,完全一副不在乎的神情。是啊,他多久才來一趟醫院啊,但是她每天都要面對這些人的。醫院的女人多,八卦就特別多,軍醫怎麼了?軍醫裡也有女人,也有很能八卦的物種。
檢查完田勇,夏初和丁大夫準備離開,梁牧澤也跟著一起走。因為田勇的病房是他們查房的最後一間,所以丁大夫“做了一次好人”,熱心的讓夏初去送梁牧澤。
夏初不怎麼樂意,但是如果推脫不去,就顯得兩個人的關係更不正常了。
兩個人一路無話直到停車場,梁牧澤以為夏初會質問他的,可是她卻一句話不說,看見他上車之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