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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像剛進來時那麼拘謹,偶爾也會主動說些話。
蚊子是個健談開朗的女孩,說話之間雖然帶著些微稚氣,卻很可愛。
慧孝顯得文靜,而且有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是很多男生喜歡的型別。
不過由於她們跟6號美女在一起,對照組太強,因此在我眼裡她們只是普通的女大學生而已。
我跟蚊子和慧孝之間的稱呼很簡單,就只是學長學妹;倒是我跟6號美女之間的稱呼有些麻煩。
6號美女可以很大方叫我繡球,但我只能偷偷叫她6號美女。
一旦不能“偷偷”,我就不知道該叫什麼。
因為我常叫她6號美女,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種習慣。
反而聽見“翁蕙婷”時,我還未必能立即把這名字跟她連在一起。
我想應該只有我這麼叫她,她似乎也只在我面前自稱6號美女。
我很珍惜這項特權,甚至覺得自豪。
因此當我要和6號美女說話時,就得轉頭面對著她,用第二人稱的“你”開頭。
還好6號美女就坐我身旁,我對著她講話而且只用“你”來稱呼她,並不會太奇怪。
這頓飯在我提醒今天是颱風天的情況下結束,大約是9點。
但我們走出普羅旺斯時卻發現雨停了,風也不強。
蚊子說慧孝加入一個band,下星期二晚上有場演奏會,要我去捧場。
“請問你彈奏什麼樂器?”我問慧孝。
“我是keyboard,鍵盤手。”慧孝回答。
“好厲害。”我轉頭問蚊子,“你呢?”
“慧孝是keyboard,我當然是mouse。”蚊子說。
“那……”因為慧孝和蚊子擋在我面前,6號美女在她們身後,我只好繞過她們,走到6號美女面前,以便用第二人稱,“你呢?”
“我只能是monitor了。”6號美女笑說。
在我也想開玩笑說些什麼時,我發現慧孝和蚊子同時轉過身看著我,似乎覺得我剛繞過她們只為了在6號美女面前說話的行為很怪異。
“所以你和蚊子都不是那個band的成員?”我只好轉移話題。
“沒錯。”蚊子回答,“因為我們走的是氣質美女的路線。”
“我也很有氣質。”慧孝抗議。
“不。”蚊子說,“你是田野美女。”
“田野美女?”
“因為你很會種草莓。”蚊子說完後便大笑,6號美女也跟著笑。
“喂!”慧孝大叫一聲。
“蚊子你別再捉弄孝了。”6號美女說,“我們該回去了。”
她們分乘兩輛機車,停放的位置跟我機車的位置在相反方向。
我們簡短互相說聲Bye—bye,就算告別。
“繡球。”我剛走到我的機車旁,便聽見6號美女低聲叫我。
“嗯?”我回過頭,6號美女正向我跑來。
“待會你沒事要忙吧?”
“沒有。”
“那麼你有空嗎?”
“有空。”
“你還記得我住的地方嗎?”
“當然記得。”
“請等我和學妹走後十分鐘,你再離開。”6號美女笑了笑,“在我住處的樓下碰頭。”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6號美女已迅速轉身離去。
我腦袋空白了幾秒,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趕緊看了看錶。
十分鐘雖然算短,但我在這十分鐘內起碼繞著機車走了一百步,而且看了七次表。
十分鐘終於到了,我立刻發動機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