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口氣,“青夢,傷還沒好,不準亂動,小心……”
而青夢的思維一向屬於跳躍性的,胳膊一動,肩傷一疼,就不知怎的想到了昨晚張良的出現。於
是立即化身板正臉,嚴肅道:“張良,昨日你說的可是真話,你真的想要讓流沙和墨家聯合?”
被突然一問,張良有些懵,反應幾秒才明白青夢說的是什麼。張良點點頭,算是回答。
“張良,你就如此有信心流沙會乖乖的和墨家合作嗎,他們從前可是死對頭。”青夢緊緊的盯著
張良,想要從他的表情裡看出點什麼,可惜張良一直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禁讓青夢有些挫
敗。
張良權當沒聽到青夢的話,而是把青夢推遠的藥碗又移到青夢手邊,說:“青夢,藥涼了就不好
了,快點喝了吧。”
“張良,別叉開話……”
“青夢的肩傷難道不想好了嗎?”
“當然想了”
“想就把藥喝了,否則會留下病根的。”
“啊,哦,好吧,病根吶……”
看著青夢一臉不情願的端起藥碗,張良唇邊不自覺的勾起淡笑,她的注意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轉
移。輕輕嘆息一聲,其實這個問題若是她昨夜未曾出現,他一定可以答的出,可是世事難料,青
夢的意外出現,讓一切都變了軌道。
昨夜,他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算好了的。幾次私會衛莊,與他談天下時勢,講王道民情。
才堪堪說服了流沙語墨家聯手。
而今夜,便是絕佳時機。
一切皆如他所料,墨家的人對此頗為質疑,更含著一絲敵意,畢竟機關城被毀全拜流沙所賜。不
過,既然他肯將話撂在明面上,也就比有了把握可以牽成這段線,搭成這段橋。
但青夢的出現,讓事情開始背離他的預期。
本想著,這件事達成後就去找她,現今桑海不安生,青夢不在自己眼皮底下,他放不下心,可沒
想到青夢卻意外的在這個時候出現。
月色微合,幾束漆白冷光斜斜打在樹跡葉陌間,修長人影混著婆娑樹影如黑色薄紗映在地上。
抬眼望去,身後散出的月光為她添了幾分朦朧色澤,夜風撩起幾縷髮絲,遮住了半面妝容,也遮
住了半顆七竅玲瓏心。
清泠泠的聲線緩緩蕩在空中,似從極遠的寒冬飄來,讓人不自覺的渾身發冷。字字露骨,絲毫不
曾掩飾嘲諷的道出那句:“流沙,真的,可以相信嗎?”
只那幾個字,張良彷彿被扔到了雪地裡,手腳冰冷的逆了這夏日的風。
不為青夢的話,為的是衛莊驟然強烈的殺氣,他幾乎是立刻看出衛莊對青夢的不善——衛莊想殺
她!
他下意識的再次抬頭望向青夢,月色下的青夢飄飄如仙,可卻感覺不到半點仙韻繚繞的和雅之
色,那種他從未在青夢身上見過的——高處的肅然,讓他的心著實再也無法平靜。
即便如此,他還是第一眼發現了隱在肅殺氣氛下青夢的不對勁,即使是月光的作用,她的臉色也
不至於白到用得上蒼白二字形容程度,而且衣衫上隱隱約約的血跡,都昭示著她似乎剛剛經歷了
一場惡戰。
果不其然,話音落了不過片刻,便見她失了重心,從樹頂猛栽下來。
腳下的步子不需思考的移動要去接住她,只可惜,他不夠快。
接住青夢的人,是白鳳。
也是在那一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裡,只因聽到衛莊陰暗的聲音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