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的為他人賣命的人,是不是更該死呢?”青夢從三人身後繞出,鷹般銳利
的目光直直看著勝七,彷彿要看穿他的每一寸骨骼。
“子青,不得無禮”張良厲聲說道,因著緊張音調都比平時高了幾分。
勝七什麼反應,青夢全然不理,將凌虛回鞘,一個旋身,面朝張良,把凌虛奉到張良面前,恭恭
敬敬說道:“三師公,子玉不慎在路上崴了腳,特此托子青將凌虛劍送來,子玉言道,今日有貴
客拜訪,又聽聞是比武切磋,所以想來若是不用三師公自己的佩劍,恐失了禮數,讓客人覺得儒
家怠慢了。”
青夢這一番話,明面上看算得上滴水不漏,至少這由頭正正經經的,沒什麼可挑的。可是暗地裡
諷刺的意味,是個明白人又怎能聽不出來。
顏路看著突然冒出來的青夢由起初的驚訝已經變成了然。連顏路都認得出女扮男裝的青夢,張良
更不用說,從青夢出現,眉頭就一直皺著,沒鬆開過。三人中恐怕只有伏唸對青夢的身份一頭霧
水,這莊裡何時又有了這麼個弟子。
張良從青夢手裡接過凌虛,輕聲的道了聲多謝, “子玉還要勞煩子青照看照看,這裡沒什麼事
了,子青就退下吧。”
聽這話,張良是要趕她走?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僅兩三秒的時間,彼此的盤算都各自了然於心。
青夢恭敬的應了聲,又分別向伏念顏路作了揖,便默默退下。至於勝七,她確然是未瞅一眼,著
實是不想看到那副鬼面神的樣子。
其實青夢此行,不光是搞個亂,說好聽點是救個場。最重要的是將勝七的訊息告知張良,勝七為
何會為羅網所用,想要查出來,對十二血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關鍵在於張良聽的明白就好。
來的時候,青夢走的飛快,回的時候恰恰相反。身上的傷扯的疼,這小聖賢莊的藥也太不管事,
不過是打了一架,傷口就撐不住的裂開了。
一路抱怨著,不知不覺也回到了張良的門前。雖然受了傷,但出於習武人的敏銳,青夢還是在推
門的一瞬間察覺到了不妥。
但是,就憑這不這麼不利索身子又如何躲得過。只消得一招,劍尖已經抵在了青夢喉上。
藉著光,青夢看清來人的樣子,冷冷笑了笑,“原來是你。”
……
待張良終於處理完勝七的事情,急匆匆的趕回住所時,卻意外的沒有看到青夢的身影,只有一卷
竹簡靜靜的躺在案几上。
上面畫著蜿蜒曲折的地圖,彷彿命運的軌跡,通向未知的遠方……
作者有話要說:
☆、王后禾晏
多少紅顏悴,多少相思碎,唯留血染墨香哭亂冢 ————葬花人
張良沿著留下的地圖一路尋到滄蘆塢,無數蘆葦布在滄蘆塢四周,一副浩浩蕩蕩的聲勢卻平添幾
許荒涼。
蘆葦,任風曲折。帶走青夢的人,是想要他屈服嗎?
懷著心事,張良走進蘆葦深處。
幾間木屋,一排垂柳,還有——他此行的目的。
青夢慵懶的趴在石桌上,清晨的初光像是一張發光的薄被,淡淡攏在她身上,驀然生出不屬於亂
世的歲月靜好。百無聊賴的吹著茶杯裡冒出的白汽,和和散散的霧氣將青夢的神情隱在其中,看
不真切。儒家的服飾早已脫去,換上了女兒裝,卻是青夢鮮有穿過的鵝黃色。從來一直以為,青
夢不喜鵝黃,今日才知道,原來鵝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