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她已許久未進廚房。此刻被妯娌喊著,確實有些騎虎難下。
宜悠勾起唇角,十萬火急的喊道:“二伯母、娘,快點進來,不然火候過了。”
說完她拉著李氏進廚房,程氏咬咬牙跟進去。
看到第三個人影進來,宜悠算好時機,在程氏最接近蒸籠時掀開鍋蓋。灼熱的水汽撲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嘶。”程氏吃痛喊出聲。
宜悠拿起鍋蓋,瞄準往程氏身上扔去。鍋蓋是鐵製的,邊緣有些粗糙。經年累月的使用,上面蘸著些油汙,因為時間緊迫,李氏只來得及清洗裡面,外面還是有些髒。
程氏的手正捂著臉,她只見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朝自己飛來,卻來不及伸手阻擋。情急之下,她大聲叫出來:“沈福海,快來救我。”
條件反射的往邊上躲,她突然覺得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一屁股摔倒在地。
“娘,真的好燙好痛。”
十五歲的小姑娘正是聲音尖的時候,宜悠這一嗓子又特別用力,完全蓋過了程氏的呼救。聽到動靜,外面的沈家兩兄弟進來。
這一會水氣散去,程氏看著一臉心疼給女兒吹手指的李氏,一口氣不上不下。聽到裡面動靜的沈家二兄弟進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
程氏蹲在調餡的瓦盆裡,身上蓋著黑漆漆的大鍋蓋。李氏彎腰抓住宜悠的手,宜悠眼紅紅的,見到兩人跑過來。
“爹,真的好燙,你看我手都起了泡。”
李氏心疼的眼睛都紅了:“二嫂站在我身邊,我不好動彈,只能讓二丫去掀鍋。沒曾想,她就這麼被燙著了。”
宜悠將手指伸出來,飛快掃了眼程氏底下的瓦罐。前世在陳府她第一次流產,就是因為丫鬟站得地方很巧,一不小心跌倒衝在了她身上。剛才聽到程氏的聲音出門時,下意識的她就按照記憶中的順序挪了下位置。
廚房本不大,她和娘站在最靠近鍋臺的位置,自然把程氏擠到了放盆罐的旮旯。一連串有心之舉,造成了現在的悲劇。這會瓦盆移了位置,她們娘倆也不在原處,所有證據泯然無痕。
沈福祥胸膛劇烈起伏,二丫驚魂未定的模樣,讓他想起了頭幾天她從水裡撈出來時那樣。整個人六神無主的看著她,眼中全是委屈。
沈福海扶起程氏,瞪圓了眼教訓著李氏:“弟妹你也真是的,二丫傷得疼不疼。”
程氏正摔到尾椎,臉也被燙到,上下一樣鑽心的疼。自從沈福海接任族長後,二十年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狼狽。心中憤恨,她在一旁敲邊鼓:“是啊,這下可著實不輕。二弟妹,咱們親姊熱妹,摔著我倒是沒事。二丫可還小,像上次那樣,有個好歹可怎麼辦。”
宜悠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生氣了,就是因為他們家這些年一直好說話,二伯一家才敢話裡話外的拿捏擠兌他們。
“爹,又不是娘燙得我,為什麼二伯和二伯母一直都在怪娘。”
沈福祥羞憤的低下頭,握緊拳頭,一直紅眼的李氏開口了:“二丫別亂說話,小心你大伯又說你不像樣。你二伯母自己摔到,正疼著呢,娘被他們說兩句也沒什麼。”
“四弟妹你說什麼,我只是關心下二丫,就被你這麼搶白。”
程氏半嗔半怒,語調拿捏得恰到好處。
宜悠學著她的語調:“我娘也是在關心二伯母,二伯母一向寬容大度,怎麼會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李氏:“二丫到娘身邊來,你這孩子就是一根腸子。你二伯母多謙遜的人,再寬容大度也不能說出來。”
長腦子的都能聽出這是反話,接連被搶白,程氏感覺一口水嗆到了喉管,整個人憋得不上不下。
不過看到那皮鋥亮的大包子,她一下反應過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