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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留著嬰兒止哭之效。這會再聽聞,還是從一個官夫人嘴裡說出來,眾人立刻都信了。

“別信她,咱們先生講過:你們沒有犯王法,官府定不會捉你們去打板子。”

說話的是春生,他直接走到宜悠跟前:“二丫姐,幾個不懂事的孩子胡說罷了。我娘那邊,也是看著我受傷心疼,就想說長生兩句。她那個人你知道的,刀子嘴豆腐心。”

宜悠只感覺眼前站得不是春生,而是一條吐著毒信子的蛇。比起沈福海死時時,幾個月間這個弟弟又成長了不少。最直觀的便是,當初他因幾次莽撞而落下的壞名聲,如今已經全數彌補過來。

當時她沒太注意,只當程氏手腕高杆。可如今再看這母子二人,她才明白,出主意的怕是春生。而程氏,不過是個衝鋒陷陣的打頭卒罷了。聽穆然說他在官學的成績不錯,即便是交銀錢打通關係進去的,也頗得幾位先生喜歡,來年春闈,他最有可能中舉。

她知道中舉到位極人臣,一般人需要走一生。可她還是忍不住擔憂,若是在這樣放任春生成長下去,那他必然會成為自家的一個隱患。

“哦,刀子嘴豆腐心?我還不知先前沈家的族長夫人,竟是顆豆腐心?依我看,舌燦蓮花刀子心還差不多。”

宜悠抓住春生,摸摸他已經結痂的小臉。方才她戳時多是為了恐嚇,她還沒喪心病狂到去傷害一個孩子,所以並未多用力。此刻兩點小小的血點,幾乎已經看不大出來。

“方才我與你說過,我也會不小心。”

因成親而可以養長的指甲猛力一扣,春生臉上的痂脫落。他自幼養尊處優,即便家道中落也依舊衣食無憂,哪曾受過這份疼。

他想躲開,可宜悠的手就如鐵鉗般捏住他的肩膀。眼睛朝四周瞄著,他尋找著自己的孃親,終於發現她正被穆宇和璐璐圍在牆根裡,怎麼都掙脫不出來。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我這人脾氣急,刀子嘴豆腐心,有時候忍不住了就會直接出手,你沒事吧。”

說完她看向長生:“還不快來,給你哥哥冷敷下,傷口受了熱可是會化膿。”

長生多與姐姐有默契,聽聞此言他團了團手上的雪:“這樣算不算冷敷?”

“這麼涼,定然也算。”

姐弟倆一個假不懂,一個真天真,沁涼的冰雪直接蓋上,傷口如被刀刮過,春生直接哀嚎起來。

“你們……怎麼能如此欺辱我們孤兒寡母。”

同樣是寡婦,而且是帶著兒子的寡婦,薛夫人對程氏非常不齒。她沒強有力的孃家,也沒有可以傍身的兒子,依舊活得比程氏要好。而程氏這般純粹自己往死裡作的,真是丟他們寡婦的臉。

穆夫人剛幫過她大忙,如今事情又發生在繡坊門口,她想了想還是站出來說話。

“我倒沒見著有人欺負你們孤兒寡母,反倒是你,差點戳瞎這孩子的雙眼。”

說完她看向一邊,薛家嫡支的幾個孩子她都認識。這些孩子大多要喚她一聲嬸孃,往常她自是不想多做理會自找麻煩,可如今她卻想開口。

“你們幾個,薛家長輩定教過禮義仁智信,難不成連這點為人的基本道理都忘了?”

薛家族人覺得薛夫人難纏,年紀小的孩子更是怕她。這位嬸孃,可是敢直接指著族長鼻子罵。她一個人,便能說得平日威嚴的族長啞口無言。

“沒,嬸孃,沒忘。”

“那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幾人哆嗦著:“是春生,春生把他娘叫到這來。他娘一來,就要去打長生。長生躲了好一會,才被她抓到。”

程氏終於從穆宇和璐姐兒的包圍中走出來:“你們這群小畜……”

春生皺眉:“娘!”

程氏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