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擔憂起來,畢竟昨日她剛說過,想讓璐姐兒與長生在一處。而且在面對薛家時,她一直是得罪到底的態度。捏捏手中的印章,如今穆然不在,再來兩個敵人,她要如何應付過去。
“是薛家嫡支?”
“應該是,前些年戰亂,薛家有一人流亡到越京,其子便是此人。”
宜悠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要不要這般巧。腦子一團漿糊,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穆然曾與她說過,許多看似巧合的事,實則是幕後之人有心為之。
“是誰安排的?越京幾十萬人,想要找到如此巧合之人,可著實不容易。”
一直未開口的章氏放下茶盞,抬頭看向兩人:“巧姐兒,宜悠如今有身孕,你也不讓她快些坐下。”
“哦,你快坐下,咱們坐下說。許久未曾見你,一見到便有些激動,你莫要往心裡去。”
“我見到你也是高興,站這會也沒什麼大事。”
話雖如此,宜悠還是坐到了章氏跟前。巧姐說的那些不重要,她看著章氏如今老神在在的神色,總覺得她一定有辦法。
“夫人有何高見?”
“這人確實不是巧合,說來薛家那些事還都是因他而起。陳家那麼大一家子,在宮中有個人很尋常,薛公公便是其中一人。陳德仁與薛家的合作,便是他在幕後一手促成。薛家之所以花費那麼多銀錢,也都是因為多年打點他。
如今我斷了窯廠財路,上個月薛家商隊有來無回更是雪上加霜,所以薛公公怒了,便想出來如此主意。”
宜悠邊聽邊點頭:“原來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反倒帶累了所有人。”
章氏搖搖頭:“此事從根上,卻是陳家與我等之間積壓已久的矛盾,著實與你無太大關係。莫說是一間繡坊,就是再來個十間八間,陳家也不會看在眼裡。”
宜悠卻是親眼目睹過陳德仁的奢靡,章氏所言的確非虛。心下安定,她又問道:“那如今我們該當如何?”
“這便是今日要與你說得原因,你且要委屈些,越委屈越好。”
宜悠摸摸肚子,她委屈是沒關係,可孩子有個萬一那可如何是好?
“看你想哪兒去了,怎麼說你也是官家夫人,便是他們再猖狂,難不成還會囚禁責打於你。我說這委屈,不過是不看不聽不問,無論他們做什麼都由著,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很支援新縣丞。”
宜悠放下心來:“這簡單,我定能做好。”
她要做不好這個,怕是雲縣大小官吏也無人能做好。原因無它,沈福祥便是無論老太太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而是全然支援,甚至拉著別人一道支援。先前看了那麼些年,她怎麼也能學個三分樣。別看只是三分,但她卻覺得這三分已經足夠。
“也不用你委屈多久,等這場仗打完,咱們就能徹底無後顧之憂。”
章氏這番話,宜悠還是有些不明白。看向巧姐,見她也睜著大眼睛搖搖頭,她徹底放棄。
看來是章氏不想說,不過無論前世今生,聽章氏的話鮮少有錯。最重要的是,如今她全然沒注意,自然就得聽現成的吩咐。
“我自會遵照夫人吩咐。”
“恩,今日只於你說了說,叫你來還有一事,你得與雲縣其他人說一說。說服他們答應,大家一塊聽縣丞和縣監的教誨。”
“我去說?夫人,他們怎麼可能會聽我的?”
章氏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這就看你的了。”
宜悠指著自己的鼻子,還是對自己聽到的話難以置信。章氏讓她去說,這意思分明是提她做雲縣所有夫人的領頭羊。她自然不會覺得章氏去坑她,可她卻對自己沒信心。
“宜悠只需記得我娘平日說話是什麼模樣,照葫蘆畫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