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希,原本還想再次跪求白一弦留情,不過很快也被王班頭順手提出去了。
白一弦這才對著慕容楚說道:“葉兄,真是不好意思,耽誤時間了。”
慕容楚說道:“無妨,反正我也不太餓。相比吃飯,能看到白兄斷案,才是更讓我覺得歎為觀止的。
乾脆利落,又不拖泥帶水,關鍵是還能做到公平公正,實在是令我覺得十分欽佩啊。”
白一弦說道:“葉兄謬讚了。”
慕容楚好奇的問道:“只是,我有一點好奇,白兄是如何能做到不受那範希和魯圓木的影響的?
就連我,看到一個如此年邁的老人,一臉悽惶的表情,心中都有些同情,再聽到那範希的言論的時候,甚至也差點被他給誘惑了。
以德報怨的千古美談,相信任何一個人聽到這裡,都會心動的吧。我見白兄卻沒有半分動搖,白兄的心性堅定,也是令我十分慨嘆。”
白一弦說道:“因為我始終覺得,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我們沒有經歷過別人的痛苦,就沒有資格勸說別人放下仇恨。”
慕容楚聞言,頓時愣住了:未經他人事,莫勸他人善?
這就是白一弦的信念嗎?慕容楚在那一瞬間甚至覺得,白一弦是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所以用這句話,在影射他自己的經歷嗎?
沒有經歷過他的經歷,所以就沒有資格勸說他放下?因為他原本應該是皇室子弟,若是他父親當年奪位成功,他說不定還會是太子。
所以他要拿回屬於他的一切,誰也沒有資格勸他放棄?
是這樣嗎?他是這麼想的嗎?慕容楚望著白一弦,表面上依舊平靜,甚至還掛著一絲微笑,但他握著摺扇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捏緊,骨節泛白。
白一弦沒有察覺慕容楚的不對勁,繼續說道:“”其實我一直認為,律法是保護受害者,而不是保護施害者的。
若律法不能保護弱者,不能還被害者一個公道,那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什麼以德報怨的千古美談,在父母妻兒的血仇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慕容楚說道:“白兄說的不錯。”
白一弦說道:“好了,耽誤了這麼久,我們走吧,吃飯去。”
慕容楚點點頭,悄然鬆開了捏緊的手,率先走了出去。他第一個出了門,因此屋內的人無一人看到,慕容楚的面色不再如往常那般溫和,而是面色冷厲,眼神冰寒。
白一弦不知道的是,他和慕容楚之間,因為身份的緣故,終究是越行越遠了。
而這裡的事,沒過一會兒,便傳到了皇帝的耳中。
聽到白一弦的的言論,尤其是他教育範希的時候說的那番話,皇帝也是十分的感嘆和可惜。
假若白一弦不是這樣的身份,他一定會對之大加重用的,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