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止溪溫聲說道:“晌午有人將他抬了來,說是你的意思,我便找了間客房收拾出來,讓他先住下了。”
白一弦問道:“可有找大夫給他仔細醫治過?”
蘇止溪說道:“放心吧,已經找了大夫來看過了,身上的傷處也都處理好了,也熬了藥給他喝下了。”
白一弦笑道:“止溪做事就是仔細,將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可真是我的賢內助。”
蘇止溪臉色微紅,羞赧道:“說什麼呢。”
白一弦說道:“如今府中除了言風,沒什麼高手,言風時時跟隨我身邊,我一離開府,這府邸裡連個能保護你的人都沒有。
就如今天柳天賜這般,發個酒瘋都無人能治得了。這流炢是個高手,日後就在這府中,護衛白府和你的安全。”
蘇止溪點了點頭,白一弦看著她,遲疑了一下,最終說道:“止溪,你跟我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自從上次毒發,他一直想尋找機會跟止溪說一下這件事,可每每話到口中,看到蘇止溪的目光,他便怎麼也開不了口。
如今眼看五月初了,馬上又要到毒發的日子,這一次能不能熬過來,還不知道。
所以有些事,他必須親自,親口告訴蘇止溪,不能一直瞞著她。
蘇止溪不知道白一弦要跟自己說什麼,只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白一弦帶著蘇止溪來到了房間中,屏退了外人,關上了門,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
白一弦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蘇止溪,鄭重的說道:“止溪,我有些話,要對你講。你聽完之後,不要著急,也不要急著做選擇,一定要想好。”
蘇止溪見白一弦如此鄭重,突然有些擔心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輕道:“嗯。”
白一弦見狀,也不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乾脆的說道:“止溪,你也知道,我中了毒,只是那毒沒有發作,我便忘了這回事。”
蘇止溪一下緊張起來:“一弦,莫非你那毒,又復發了嗎?”
白一弦點了點頭,說道:“不錯,而且發作的極為猛烈,差點就醒不過來了。”
蘇止溪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白一弦見狀有些心疼,他不想嚇唬她,卻又不得不說道:“這一次,是慕容楚去皇宮裡拿了楚國進獻的解毒珠,才勉強的壓制了我的毒性。
可解毒珠已經用完了,下一次毒發,沒有第二顆解毒珠給我用了,所以,很有可能,我的毒若是再發作,我就醒不過來了。”
蘇止溪眼淚一下就出來了,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一雙美目十分擔心的望著白一弦:“那怎麼辦?一弦,我不要你死,一定有辦法的。”
白一弦嘆了一口氣,說道:“止溪,若是我知道,我的毒已經這麼嚴重,我有一天可能會毒發身亡,我就不會求皇上親賜黃道吉日了。
我並不後悔這麼做,卻後悔這有可能會害了你。”
蘇止溪反拉著白一弦的手,搖搖頭,說道:“一弦,一定有辦法的。”
白一弦說道:“若有辦法是最好不過的。可若是沒有辦法的話……止溪,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好的。”
蘇止溪怔怔的望著他,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她想不到若是沒有了白一弦,她會怎麼辦,讓她如何能活得下去?
白一弦嘆了一口氣,說道:“止溪,這一次,我有可能活下來,但也有可能活不下來。
若是活不下來,你一定要好好的,日後尋個好人家嫁了,好好的活一輩子。
若是我能活下來,那皇上定的黃道吉日也馬上就要到了。可我,不能娶你,因為連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死。
我不能讓你一成親,就變成寡婦,甚至還有可能揹負上剋夫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