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柔和的珠光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只在他的話語中,能感受出,他根本沒有放過對面人的一舉一動。
“你就是這麼口口聲聲說著要和她相守一生的?”反手握住水瀲灩的手,嵐牽著嘴角,對段楓澈一聲不屑的冷哼,“還是你以為你能靠著那個破東西威脅她?”斜睨著他,嵐對他露出一個失望已極的表情,“她若喜歡你,再多的艱難她都會將你留在身邊,若是不喜歡你,你用她的命威脅她也沒有用,我真的想不通,你一付深情款款的樣子,究竟懂不懂她?”
被握在他掌中的小手動了動,示意他說話留些餘地,對楓澈,水瀲灩總是有些心疼的,一直在明爭暗鬥中苦苦掙扎求生,說是帝王,外表的高貴下卻遭受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即使他不再是曾經純真的澈兒,卻畢竟共同擁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即使沒有男女之愛,卻曾有過姐弟之情。
“段陛下,您的厚愛,請恕瀲灩無法接受,陛下少年壯志,自有配得上的如花美人,瀲灩一身情債纏身,絕非陛下良配,更何況瀲灩心在江湖之遠,絕非廟堂之高,這‘扶風’之後,還請陛下另擇他人。”輕輕踏前一步,水瀲灩口氣雖淡,卻有不容質疑的堅持,感激他對自己的情意,卻不能因為感激而回報他愛情,既然已經決定了不再回歸,那也該彼此解脫,不再為了讓六魄融合而勉強。
“對不起,就當我自私,即使迴歸,我也應當尊重他們的意見,既然他們不願意,我又何必在乎什麼魂飛魄散,能痴守數載,於願已足。”
在水瀲灩已經表明心境時,段楓澈卻依舊不為所動,只是一直看著嵐。
半晌,從口中吐出幾個字,“你們真的捨得她就這麼消失?”
同樣不肯退讓半步,嵐依舊嶽峙亭淵:“你又真的捨得她消失?只要你歸還‘蟠螭珠’,她就不會消失。”
痴迷的眼光留戀在水瀲灩美麗的面容上,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只要她答應留在我身邊,‘蟠螭珠’一定會守護她。”後面的話自不必說,水瀲灩若堅持走,他也會堅持他的決定。
再次爆發出濃烈的殺氣,嵐慢慢鬆開牽著水瀲灩的手,“第一,我對你是否是暗魄的身份依然懷疑,第二,即使你是,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你以為你說不還,我就會讓你這麼握著它嗎?即使留下你的命,我也要帶走‘蟠螭珠’,你信是不信?”
沒有絲毫的畏懼,纖長的兩隻手指捏著散發著乳白色淡淡珠光的‘蟠螭珠’,左手在胸前一個奇怪的手印,“靈魄,你那不人不妖的能力別人會怕,你以為我會怕嗎?曾經你是六魄中對它的靈力控制最好的人,但是現在的你,還能說你有這個能力嗎?”
水瀲灩雖然感覺到兩人間的鬥爭一觸即發,卻不明白段楓澈的倚仗究竟是什麼,他不會武功,沒有絲毫能與嵐對峙的實力,而盛怒之下的嵐,只要一出手,就能直接取了他的命。
著急的撲向嵐,水瀲灩張開雙臂擋在段楓澈身前,抬起急切的臉,“嵐,你不能傷他,他確實有權利拿回‘蟠螭珠’,不給,我們不要就是了,前世,他是你的兄弟,今生,他是楓遙的牽掛,你還記得嗎?他曾經拽著你的衣角對你撒嬌,讓你陪他玩,他是澈啊,不是我們的仇人。”
低頭看著面前有如母雞護小雞似的水瀲灩,嵐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提起的手又一次放下。
只是水瀲灩身後的某人卻並不領情,伸手撥開身前的水瀲灩,再次與嵐面對面,“我若沒有能力,又怎麼敢說留你在身邊,我倒想領教下,這妖怪究竟有什麼能力。”
一揚臉,挑釁的望著嵐,“今日縱使你肯放過我,我也未必肯放過你,不除去你,她又怎麼肯留在我身邊?”
隨手一晃,一道光牆似真似幻,有形卻無影,將除自己和嵐以外的所有人都隔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