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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她搖頭。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後,便各自分開,找其他老同學打招呼。
文佩芸陸續也與幾位同學打了招呼,可惜的是,雖然她代理得是一流設計師的個人品牌,價格及商品都不輸大牌精品,但對這些任何東西都要比較、要用到頂級的同學們而言,興趣有餘,但購買的意願似乎還缺那麼一點,尤其得知她竟是以網拍模式經營,沒有門市,許多人都略有微詞。
“佩芸,你怎麼不開門市?資金不夠嗎?”
“我還在考慮”她四兩撥千斤地響應。“人事挺麻煩的,這設計師很龜毛,很多事都得經過他同意才能做。”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有資金問題,如果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辦。”家裡開銀行的同學熱心道。
“謝謝你,有需要的話我一定找你。”
就這麼轉了幾圈,到處釋放自己正在經營精品代理網拍的訊息後,文佩芸拿了杯酒躲到外面的大陽臺上喘口氣。
輕啜一口紅酒,她眺望偌大的庭院造景,舒緩心中鬱結得快化不開的情緒。
自己得適應。
她已經不是昔日的大小姐了,家裡確實破產,甚至還積欠幾位與她同屆或不屆同學家債務,他們對她流露同情目光沒有惡意,同情弱者是很正常反應……就算她不需要。
體內有個叫“自尊心”的玩意兒在今晚被劃出了幾條傷口,微微滲血。
她很清楚,在現實生活面前,這是最不需要,也最不該放任它繼續長大的東西。
但她沒辦法去醫院,直接告訴醫生說要摘除它,它就硬生生地橫在那,從她小時後到長大,益發堅定,化成了血水,融在骨子裡無法動搖。
信好她可以演戲,如同化妝般,用後重的粉底將一切不想讓人看見的情緒全掩蓋住。這點她自認表現得還不差。
心中感受不到打了場漂亮戰役的欣喜,她對著夜景怔愣了一會兒,最後一股腦地將杯中液體飲盡。
她不喜歡示弱,但現在的她示弱絕對有其必要。大家都清楚她家的狀況,她再怎麼否認,甚至裝出一副與往日無意的模樣,只是徒增猜測與閒言閒語,多叫人看笑話。
不如適度地把真實情況攤開來,尋找可能的助力,幫助自己繼續為生活打拚。
做自己。她撇撇嘴,手肘靠在陽臺外牆上,拿著空的酒杯默默為自己打氣。
“文佩芸。”
當她現在自己的思緒中時,突然聽見熟悉的叫喚,她猛然回神,轉過身,卻沒見到任何身影,疑惑地左右張望。
“文佩芸。”
又聽到了,她滿臉疑惑地原地轉了一圈,還是沒看到有人。
“上面。”
抬頭向上望,她終於見到人了。“你怎麼在這裡?”
在她左上方也有個露天大陽臺,這家飯店的陽臺是交叉狀的設計。
“談生意。”高亦翔穿了件不太正式的T恤,外面套件西裝外套,椅在陽臺上與她相望。
“你怎麼來的?”她面露訝異。
“阿堯硬拖著我來的。”。他一臉無聊加無奈。這筆Case超級大,大道鍾印堯死拖活託也要應客戶要求把他帶出來見客。
“既然在談生意,你在外面做什麼?”見到他,熟悉的感覺讓她全身放鬆,嘴角不自覺揚起了弧度,這大概是她見到她最高興的一次了。
“我又不是業務,只是來當花瓶。”他撇撇嘴。
“你最好當得了花瓶。”她笑。他不要和別人吵起來就不錯了。
“裡面真的很無聊無,我又不負責營運。”談論那些佈局和數字遊戲對他來說實在無聊。“你同學會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