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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房。沿著鵝卵石小路往西走了一箭之的。遠遠就望見了那一排三間書房。他才認出守在書房簷下是鳴。那邊人興沖沖的跑了過來。當初在封的時候。杜楨給他授業啟蒙。卻也同時教過鳴和墨玉讀書認字。因此他和他倆自然是最熟。見鳴躬身一禮。他便笑吟吟的說:“父可在書房裡?”

“姑爺可是來的巧。今兒個大沈學士也來了。”

“大沈學士也來了?果然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正好還思量什麼時候去沈家拜訪。這回卻是正好撞著了。對了。岳父和大沈學士是正在裡頭閒話還是在商事情?若是說正事。我這會兒若是貿貿然撞進去不免驚擾了他們。索性先去岳母那裡。”

“姑爺可是猜錯了。大沈學士天興致很好。正在裡頭寫字呢!”

“寫字?既如此我待會倒是好好觀瞻觀瞻……唔。岳父說過大沈學士的書法重在靜心二字。他不寫完我不好進去。你就陪我在門外等一會吧。”

雖說知道沈度的字乃是一絕。但張越明白這位翰林學士絕不清閒。沈度每天陪伴皇帝左右凡詔制敕及御製詩文碑刻無論是朝堂使用內府收藏。還是頒賜屬國。幾乎全都是沈度書寫。任憑是誰。這樣一天天的字寫下來也鮮少有興趣潑墨揮毫故而據他所知。沈度如今的愛好是鑑賞收藏書畫。平日已經很少寫了。

隨鳴走上兩級臺階到了簷下就看見書房門前掛著厚實簡樸的青布棉簾子頭卻沒有絲毫動靜。情知這時候必定是沈度專心致志的在寫字。旁人不敢出聲打擾他便站在門外等候。剛剛進來的時候天空就灰濛濛的。此時是飄起了星星點點的。雖上頭有屋簷遮擋。但一陣陣寒風還是挾著雪撲面襲來。裹緊大氅的約摸等了一刻鐘工夫。終於聽到裡頭來了一陣說話聲。連忙打起簾進了門檻。

“。是元節來了?”

張越一進門就看到杜楨在書桌邊上執著一幅豎卷的一角。頭髮花白的沈度則是拿著另一角。兩人正在品評著什麼。看到進來。沈度將筆擱在了筆洗上。含笑;了點頭。

“自從被皇上召入翰林。我一天也不知道要寫多少字。所以平日別說自己寫。就是人家上門求也往往出不了什麼好字。今天你岳父說的了一好墨。我才一口氣寫了這麼些。元節。看你這模樣。外頭是下雪了?”

跟進來的鳴忙解釋道:“外頭只是飄了一丁點雪珠子。姑爺早到了。知大沈學士正在書房裡頭寫字。他說大沈學士的書法重在靜心。生怕攪擾了。所以就在外等了好一會兒。”

書房內擺了炭盆。此沈度和杜楨都只是一身家常便袍。顯的閒適自在。聞聽此言。沈度不禁面露訝色。即對杜楨笑道:“前兩日還有一位翰林庶吉士向我求字。因他文章做的好。我便應了。結果到了家裡頭。我才拿起筆。他將自己的墨卷送上。說是特意仿我的帖子習練多年。然後一味在那裡掉書袋賣弄學問。竟是不知道寫字必心。宜山。你這個學生兼女婿倒是深的我心。你下手可是深的穩準狠三味!”

張越恰好上前行禮。聽到沈度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說了一通話。就明白沈度是想起了昔日舊事。朱棣善武。但同樣愛重年輕俊才。單單這些年透過科舉簡拔出來的文官就不計其數。

這些人初出茅雄心勃勃。自不比前輩們的謹慎心性。沈度當初在洪武年間因為長輩事未能及時應舉薦而做官。果就獲罪戍邊雲南。哪裡看慣那些不住性子的人?

當下他就笑道:“這一手字都是臨大沈學士的帖子練出來的。這便有半個弟子的名分在。昨天皇上寫一幅字賜給我。還讓我好好向您請教書法之道。都說是尊師重道。今日我偏巧在岳家裡遇上了。在門外等上一刻那可不是應該的?”

縱使是杜楨。此時也不禁爾:“;則兄。你看看。眨眼間你便了半個弟子!”

“好好好。這個弟我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