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鬱似乎對這位空降出現的上司非常不喜,偶爾提到對方的時候,對他的形容也都是些“富二代”“空降”“眼高於頂”之類的形容。
這也是虞莘玉雖然非常不喜歡這位上司,但還沒徹底發瘋的原因。
他捏著手裡的襯衫,無數次安慰自己,沒事的沒事的。
岑鬱不喜歡他。
岑鬱誰都不喜歡。
虞莘玉當然知道岑鬱不喜歡自己,但是無所謂,岑鬱既然誰都不喜歡,那他就是唯一的那一個,他自己承認的男朋友。
想到這兒,虞莘玉的心底就頓時安心了一些。
再看眼前這個襯衫,以及上面沾染的香水味兒,也沒了那種如鯁在喉的感覺,而是歡歡喜喜地把臉蹭在了襯衫上……除了衣領和袖口的位置,沾染上了那討厭的香水味,其他地方還是他熟悉的岑鬱的香水味道。
木質的淡雅又不顯眼,帶著些許苦澀的羅勒和潮溼的苔蘚的味道,性冷淡感覺的香水……
虞莘玉把臉埋在襯衫裡,直到鼻腔裡充斥著熟悉的香水味,冷淡的木質終於蓋過了原先的廣藿香的味道,他才抬頭,然後小心翼翼地撫平了襯衫。
“老公對不起啊。”他自言自語,“把你襯衫弄皺了。”
“我到時候給你買新的。”
岑鬱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虞莘玉根本不怎麼會洗衣服,大多數自己的衣服都被他洗壞了——然後又買了一模一樣的冒充了事。
但是那些洗壞了的衣服,虞莘玉也捨不得扔,全部放在了自己房間的巨大衣櫃裡。
如果岑鬱哪天走進虞莘玉沒鎖上房間的臥室,開啟了那佔據了一整面牆的衣櫃——大約能發現不少與自己衣櫃裡完全一樣的同款,都是那些被虞莘玉洗壞了的廢棄衣服。
虞莘玉想通了這些心情就好了很多,又歡歡喜喜來到了花灑下面,開始清理自己的身體。
他擠了一些和岑鬱的同款沐浴露,心底美滋滋的,臉上也出現了一些笑容,覺得自己和岑鬱不僅用上了同樣香味的沐浴露(廢話這沐浴露他自己買的),還穿是上了同款的睡衣。
就是總感覺今天晚上岑鬱回來的時候表情有些不對勁……
虞莘玉的動作停頓了幾秒,在花灑下開始仔細思索起來。
難道是那個該死的上司刁難岑鬱了?
不對,如果是那人刁難的話,岑鬱回來絕對會黑著臉的。
難道是生病了……?
想到這個可能,虞莘玉洗澡的速度都快了起來!
他決定悄悄去岑鬱的房間裡看看。
……
岑鬱的房間裡很暗,窗簾拉得很嚴實。
虞莘玉剛剛走進去的時候,便聽到了岑鬱平穩的呼吸……他悄悄關上了身後的房門,來到了岑鬱的床前,一眼就看見了岑鬱床頭放著的藥。
看了眼是退燒藥之後,虞莘玉頓時大驚失色。
他這下也不管會不會吵醒岑鬱了,急忙伸手摸向了岑鬱的腦袋——
一層薄薄的汗出現在了岑鬱的額頭。
體溫也較之以往更高了一些。
虞莘玉見狀又找來了溫度計……還好溫度不算太高,看樣子退燒藥也已經開始起作用了。
虞莘玉趴在岑鬱的床沿,待了一會兒後,他的視力已經逐漸適應了昏暗的臥室裡,仰躺著的岑鬱臉頰有些泛紅,呼吸的比以往更加侷促一些……
虞莘玉只是趴在那兒看著岑鬱的臉。
他伸出手,猶豫了片刻,還是稍微掀開了岑鬱的被子……把手伸到了被子裡面。
因為發燒和出汗的緣故,被子裡的岑鬱身上的睡衣已經微微潮溼,摸上去就感覺大約非常不舒服,但虞莘玉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