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那夜市裡直播的宣傳，又或者是劇照裡呈現的岑鬱反差確實太大，不少人頓時對《狗途》這電影來了更多的興趣。

顧翰音為了保持足夠的神秘感，演員化妝完畢從酒店出來到保姆車的那一路都做了遮擋，防止有狗仔又或者是粉絲來拍照。

到了片場之後，岑鬱被化妝師在臉上繼續點綴淤青和血跡。

季恆韞坐在他旁邊，臉上也有些狼狽，倒是林美麗的演員看著他倆樂了——

“給你倆拍一張？”林美麗舉著手機道。

她和顧翰音合作過幾次，與季恆韞也算熟悉，半個月相處下來也基本和岑鬱混熟了，語氣就隨意了許多。

林美麗本身就是個前期的引子作用，電影裡出場的戲份不多，拍完今天的戲她就能全部殺青，恰好進組自己下一部的電視劇。

季恆韞聞言睜眼，“好啊。”

他看向一旁的岑鬱，“小鬱來跟我拍一張。”

岑鬱立即拽著椅子，湊到了季恆韞的身旁，兩個人湊在一起，對著鏡頭就比劃了一個“耶”的姿勢。

林美麗看著自己手機裡的倆人。

因為今天拍的是廁所裡那場戲，所以兩個人臉上和身上都有些狼狽，岑鬱棉襖都破了個大洞，頭髮更是亂糟糟，臉上是被揍出來的印子。

季恆韞也沒好到哪兒去，錢艾格向來奉行王八拳，趁亂中沒少給他幾下。

下了戲，季恆韞就沒了鏡頭裡那種亡命之徒的陰狠勁，看上去溫和不少，岑鬱臉上的表情倒是生動了一些，他拍完之後笑嘻嘻道，“季老師，顧導讓我等會兒別留情。”

季恆韞轉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岑鬱。

對方的頭髮亂糟糟的，是剛剛他們在地上扭打的時候留下的印記。

他伸出手，稍微撥弄了下對方那雞窩一樣的頭髮，“也沒讓你留情。”

岑鬱的臉上不僅有化妝師剛剛新增上去的新傷口，還有他們在地上扭打時蹭上的灰……季恆韞笑了下，“你還挺期待？”

這場戲他們剛剛拍了幾次，顧翰音都不太滿意。

季恆韞也能感覺到岑鬱一直收著力氣，似乎擔心真把自己打傷了。

這也導致畫面裡兩個人雖然在扭打，但始終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直到顧翰音又喊了“卡”，讓他倆去談談，重新補妝。

與第一次的時候不同，顧翰音這次卻開口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岑鬱的跟前，“季恆韞又不是紙糊的，難不成還怕把他打散架？”

或許岑鬱覺得自己已經演的很認真，可在畫面裡，誰都能看出來錢艾格沒使出全力。

“錢艾格和林美麗弄仙人跳被孫彪發現。”

“孫彪不是個善茬，尤其是在春城這地方……窮鄉僻壤，還是06年，資訊不發達的時候，他在被錢艾格偷拍的時候，是真的準備弄死錢艾格。”

“錢艾格街頭混大的，沒學過正經打架，根本不是孫彪的對手，但他想活不想死，所以狠起來什麼招數都能出。”顧翰音伸出手，攤開到岑鬱的面前。

岑鬱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伸手。”顧翰音道。

岑鬱這才伸手。

顧翰音隔著手套握住岑鬱的手，帶著他揮拳——

“你覺得錢艾格在這個時候，還有時間想著怎麼揮拳怎麼公平公正打敗孫彪嗎？”

“不管是插眼睛撩襠咬人還是吐口水……這個時候錢艾格怎麼能活命就怎麼來。”顧翰音轉頭看著季恆韞，“到時候會讓你做好防護的。”

季恆韞聞言倒吸一口氣，“老顧你這挺狠啊。”

不過他也是開玩笑。

在劇本里他們扭打的時候，林美麗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