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羅比沒有繼續開玩笑,正色回答:“是的,老太太,如果你說的是我想到的那個她的話,噢,她看起來可不能算很好,至少在我看來不好。”
老太太重新恢復了沉默了。
良久,她似乎是很無奈地輕嘆了一口氣,無聲地,若非葛羅比站在她的身邊也注意不到。
“斯托克家的男人……總是……”葛羅比似乎聽到老太太這麼喃道。
萬貞兒喂小傢伙吃完藥,抱著他輕拍著,好讓他重新入眠。
燒已經退了,但她卻不敢再掉以輕心,仍然時刻注意著小傢伙有無任何不適。
小傢伙的小手拽著媽媽的衣裳,眼皮慢慢地下滑……下滑……終於,他攥得緊緊的小手慢慢鬆開了,沉沉地睡了過去。
萬貞兒將孩子輕輕地放入小床裡,為他蓋好薄被子,仍舊靜靜地坐在他身邊,漸漸出了神。
“我錯了,但你知道的,我愛你。”
“別不說話,親愛的,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是,你到底在氣什麼?杜特爾只是以前的女人,我發誓,我們結婚以後,再也沒有其他女人能入我的眼了,真的。”
“噢,你看看,奧斯頓他哭了,他肯定知道媽媽在生爸爸的氣,所以才哭的。”
“好了,彆氣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去看她們倆了。在我心中,只有你與奧斯頓是最重要的。”
“放開我。”
“不,我不放。”
“夠了,”她終於正眼望他一眼,不知道為何,傷人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你真髒,真的。”
他似乎被她這句話給惹怒了,“哈!哈!哈!是的,我是骯髒,但是,苔絲·德貝維爾!你知道你的性子有多麼令人厭惡,如果你想惹怒我的話,那麼恭喜你,你成功了!”他說完,看到她還是無動於衷,似乎終於是忍受不了了,頓了頓,摔門而出了。
後來,她找到他的時候,他就躺在了別的女人的懷裡了。
她這會兒似乎沒有理由再生他的氣,因為,他從頭到尾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原本心底裡咆哮著的因他背叛而生的憤怒不怎為何熄滅了,油然而生的,卻是一股一股逐漸蔓延的悲哀感。
她彷佛回到了明宮,站在朱見深招侍的宮室外面,聽著他們嬉笑玩鬧的聲音,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朱見深有苦衷,因為他是皇帝,他的膝下不能沒有皇嗣,他要她體諒他;阿歷克也有苦衷,因為他說她不愛他,他累了,所以他就得找其他女人來尋求安慰。
男人……都是這樣的嗎?
她低下頭,將臉貼在孩子的臉上,閉上眼睛,晶瑩的淚珠慢慢滑落。
夜風輕輕地吹拂著,被拆開的信紙被吹得動了動,終於,脫離了書桌,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麗莎走上前,彎腰撿起信紙,她無意要偷看別人的信件,但那紙上卻只有一行字,讓她不得不加以留意。
“……回到我的身邊……”
是阿歷克的信。麗莎拿著信,抬頭望向不遠處正坐在沙發上在替玩耍著的奧斯頓擦汗的娘娘,一時間感慨萬千。
這對夫妻真奇怪。犯錯了的男人不敢面對他的妻子,只好每天寫信過來懺悔認錯,而女人,似乎在那一夜之後就收斂了她所有的情緒,只有在面對她的孩子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絲的笑容。
他們就這麼不冷不淡地相處著,看得她也好糾結。
也許,他們之間需要一點點推力。麗莎這般想著,她重新將信摺好,拿鋼筆壓著,默默地又出去了。
風繼續吹著,鋼筆慢慢滾動,被壓著的信紙又重新被吹飛,脆弱的紙張發出了“哧——”的一聲,引起了不遠處女主人的注意。但冷漠的女主人只是輕描淡寫地看了它一眼,繼續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