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第二天一上午的課都上的心不在焉。 傅簡之應該是不知道她的課表,或者是不清楚阮晨她們這個專業的課程安排很滿,才會把時間定在下午。 但是沒關係,阮晨是逃課專業戶。 下午的時候,阮晨進進出出宿舍幾次,專業課的書拿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拿上了厚厚的那本專業課的書,朝著教室的方向走去。 經過校門的位置,阮晨本來應該直走到頭拐彎去一號樓上課的,但是路過校門沒幾步,她又折了回來,在校門口躊躇片刻,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西城書局。 阮晨剛走進,門口的侍者就拉開了門,低聲問,“阮小姐,傅先生在三號桌,您喝點什麼?” “美式,謝謝。” “您要什麼豆子?” “隨便。” 阮晨倒是沒想到幾年沒來,西城書局倒是有長進了,以前他們家的美式就是商業豆,現在居然也有soe了? 阮晨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了三號桌,那是整個西城書局角度最好的座位。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外面的商業風情街,極具建築特色的屋頂上方的一角天空,座位上方昏黃的燈光是恰到好處的曖昧,三面環繞著來自十八個世紀前的純手工書架,上面的書每本書都是精品。 僅剩的一面是一條不算長的步入式甬道,兩側掛了寫意風的畫作。 總體設計私密又開放,很符合阮晨的喜好。 “這家書局也是傅家的資產了?什麼時候盤下來的?”阮晨落座,用一種自然而然的語氣問。 這家書局阮晨以前經常來,也動起過盤下來改造的心思,但是洛蘭澤考察之後以沒有投資前景婉拒了。 所以阮晨對這家店有點了解,原先的老闆是沒實力做這種改造的。 傅簡之溫潤的笑,“就是你剛回來的時候的事情,我想著你回來了,總要有個空間放鬆放鬆。你喜歡看書,但是省圖那裡吃喝又不方便,離一院也遠,想了想就西城書局合適。” 說到這裡,侍者剛好把咖啡端了過來。 阮晨喝了一口,傅簡之期待的看著她的神情。 是阮晨最喜歡的豆子,他特地吩咐了的。 阮晨開口了。 “我沒在你面前提起過我喜歡這個豆子,是她告訴你的?”她神色又淡又冷。 “誰?”傅簡之愣了下,又自以為是的補充,“傅成玉?他知道個屁啊,我不和他說話的。” “別裝了,”阮晨嘆息,那杯油脂豐富香氣四溢的咖啡她沒再喝一口,“簡之,是她,你不就是為了他才來到我的世界嗎?時間線收束了,是我活了下來,她......” 阮晨斟酌著語氣,思緒翻江倒海,“當年貿然去往那個時間線是我考慮不周,我以為可以瞞過宇宙法則,但應該是沒有了時間的烙印的原因,我的出現導致了她 被抹殺......這件事情上,是我對不起你。” 阮晨何其高傲的性子,讓她說出一句“對不起”,真的是很罕見的。 傅簡之一開始眼裡的疑惑逐漸轉變為了吃驚,接著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他忍著笑,說,“阮晨,要不你再說一遍,我錄個音?真的第一次聽見你這麼認真嚴肅的道歉,實在是太難得了。” 阮晨:“......你到底愛不愛她?” 她心裡居然有點氣惱,傅簡之這個沒良心怎麼能是這種反應? 她想好了今天來這裡赴約,就和傅簡之把所有的一切都說清楚,包括主時間線阮晨的事情,也包括從饒的事情。 她甚至連結果都想好了,兩個人平淡的把這些事情講完,互相虧欠最好的結果就是彼此抵消,兩不相欠。 從此一別兩寬。 但傅簡之這是什麼態度? 感受到了阮晨語氣裡的氣惱,傅簡之才收了笑意,輕咳兩聲,“好了不鬧你了,所以阮晨,七年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想起來,是嗎?” 阮晨:“......我忘了什麼?” 傅簡之正色,看向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愛意和眷戀,還有一絲絲疼惜,“從來都沒有兩個阮晨,你看到的那些,都是你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當時方舟注入能量的不是我們三人,是我們四個——顏芊、段經賦、你還有我。” “所以你就是你,只是在撕開的時間節點裡,我進入的時間節點是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