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是過目不忘,但她一時半會兒也很難在腦海裡找到這張臉對應的名字。
她今晚還要赴約,打電話的人約了她在南太湖的第三個堤岸口見面,告訴她怎麼解決薄年的精神問題。
那個人像是對薄年的情況瞭如指掌,斷言薄年兩小時後會醒來。
市局的心理專家這幾天正好在外地跟進一個案件,得知京州的情況後連夜趕回,但最快到醫院也得第二天凌晨了。
剛才阮晨叮囑徐小蘭,不行的話就給薄年打鎮靜劑。
阮晨明知是陷阱,但目前她和徐小蘭都沒有思路,只能把這個人當做突破口。
她在手機裡存了一張面具人的照片,看看時間,差不多可以出門了。
阮文樓最近沉迷晚上去公園打太極拳,通常吧阮晨的晚飯準備好後就出門溜達去了,家裡空無一人。
阮晨狼吞虎嚥扒拉了幾口飯菜,背上書包小跑下樓。
她本來想用手機軟體打車的,一抬眼看見路口正好停了一輛出租,打著雙閃,好像是剛結束一單生意。
這個點是下班晚高峰,手機軟體上顯示等車接單大概要二十分鐘。
阮晨小跑兩步,向路口那輛計程車跑去。
司機很友善,降下車窗,“等著你呢,姑娘慢點跑,小心別摔著了!”
阮晨喘著氣坐上車,“謝謝叔叔。”
司機大叔笑了笑沒說話,問,“去哪兒?”
“南太湖,叔叔您沿著堤岸開就行,到地方了我喊你。”
初春的夜晚有點冷,車裡暖氣開的足,阮晨把書包摘下來抱在懷裡,吹著舒服的暖風,開始犯困。
睡著前她迷迷糊糊想,這輛車哪裡都好,就是司機大叔的車載香薰味道有些沖人,有些劣質。
阮晨很喜歡在這種搖搖晃晃還帶著點白噪音的環境裡睡覺,不過她心裡有事睡的不沉,在司機一腳急剎之後就猛地驚醒了。
她揉眼打哈欠,看向窗外,“到了嗎叔叔?您就往前繼續開,數到第三個......”
阮晨停住了,外面不是南太湖的景象,倒像是京郊。
她掃了一眼司機打表器上的時間,離她上車已經過去了四十分鐘,就算晚高峰,但南太湖就在城南沒多遠的地方,二十分鐘開到綽綽有餘。
她低頭捏捏眉心,真是大意了。
阮晨沒急著質問司機,而是若無其事的拾起話茬繼續說,“叔叔,你是不是開岔了?”
她的手悄無聲息的拿出手機,直接連按了按下關機鍵,自動報警。
她相信市局的接警臺收到自己手機傳送的報警資訊,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徐小蘭他們,並且根據定位找過來。
“沒開錯,”司機的聲音忽然變了,變得和今天晚上阮晨接的電話裡的那個聲音一模一樣,“本來我是約你在南太湖的,但是你這個小姑娘太不老實,怎麼這麼快就把我們的約定告訴了市局?我只好換個地方了。”
車窗降下,冷風灌進來,阮晨聽到了海浪聲。
“這裡是遠洋島,二十年前開始動工,準備建成全國最大的生態度假村,但是建設過程中,頻頻出現資金鍊斷裂、土地使用權易手的情況。”
司機靠在椅背上,點了支菸,眯起眼。
阮晨在暗暗用力開車門,但是被鎖死了,紋絲不動。
“別費勁了,特地加固過的。”
司機慢悠悠一個菸圈,繼續說遠洋島的歷史,“這些年裡,遠洋島也被衝上來過幾具無名屍骨,失蹤過幾次來探險的遊客。你們年輕人愛上網,看沒看到過有關遠洋島的靈異事件?”
“沒,我平時挺忙,沒時間看亂七八糟的東西。”阮晨嘴上說著,手伸進了書包,在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