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平靜的合上桑麻紙的冊子,塞進兜裡,語氣聽不出任何端倪,“前幾天生意上得罪了人,這手段還挺有創意。” 酒店裡,阮晨坐在窗邊,手肘壓著那本冊子,想通了前因後果。 靈族大概真的有點門路,也可能是血脈的原因,所以兩條時間線的收束對他們或多或少造成了影響。 畫上那些場景不是無的放矢,是真的,只是在現在的這個世界,再也不會發生了。 她嘆息,開啟本子,有些煩的翻了幾頁,又重新扔回抽屜裡去。 倒不是因為這件事,是被這些畫面勾起了一些主時間線的回憶——很奇怪,雖然現在阮晨已經知道了那就是她,從來都是她一個人。 但阮晨對這些事情奇怪的沒有什麼代入感,回憶起那些記憶,就好像什麼人強塞進她的腦海裡一樣,毫無感情的在看幻燈片。 顏芊的電話打來了,“落地了吧?” “已經酒店了。” “注意安全,你應該已經發現不對了吧?” “我們集團的人告訴我了,那本冊子我拿了一本......挺有意思的。” 顏芊好像被阮晨的心大給整的有點無語,懟了回去,“你還有心思笑?你知不知道現在靈族人亞搜狐1看見你這張臉,能發多大的瘋?那些年輕人本來對神啟還存著三分懷疑,覺得招搖撞騙。現在你倒好,直接頂著這張臉過來了。” “那我來之前也不知道啊。”阮晨真的很無辜,“你能不能和我講講神啟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顏芊現在的性格倒是和主時間線的一模一樣了,對阮晨的口吻高高在上,但阮晨並不反感顏芊的態度。 “有空再和你解釋,現在你來都來了,那你白天就老老實實在酒店待著,晚上我派人...算了,晚上我親自去接你,我們去華國在這邊的基地看看。” 門被敲響,是送餐服務。 阮晨在飛機上沒什麼胃口,到了酒店之後點了早餐,準備吃點然後補個覺,接著去外面探一探,看當地人到底對神啟是什麼態度。 得到阮晨的許可後,服務生推著蓋著金屬蓋子的餐車進來,語氣輕柔歡快的和阮晨打招呼,又說,“客人,我看您好像是外地人,是第一次來我們北方群島嗎?需不需要我為您介紹一下我們這裡的特色早餐?” 阮晨和顏芊道別,結束通話電話,回頭笑著對服務生說,“行啊,辛苦了。” 兩人四目相對,阮晨瞳孔微縮,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那個服務生,紅髮紅瞳,看上去剛剛成年,眼裡還有天真的稚氣。 她看清了阮晨的臉,那一瞬間她神情裡的細節在阮晨眼前被無限放大——迷惘、驚訝、害怕、憤怒...... 紅髮紅瞳的女孩兒轉身朝門口跑去,餐車被她撞翻了,精緻的早點摔的細碎,但她根本顧不上,她尖叫著朝門口衝去,帶著哭腔喊,“神明的預言成真了!那個毀滅者她真的存在!她會殺了我們所有人!” 她伸手去拉近在咫尺的大門,但另一雙手比她更快。 阮晨直接反鎖了門鎖,插上防盜鏈,拽著那姑娘把她扔在大床上,淺栗色的眼睛平靜的望著她。 她辦理入住的時候,前臺是個華國人,還和阮晨打了招呼,以至於阮晨忽視了這裡的員工同樣會有靈族人存在,而這個人恰好有可能看過所謂的神啟。 就算這個人之前不信,在看到阮晨的臉之後,也必然會深信不疑。 而對這種家族式聚集的種族來說,訊息向來是傳的飛快,阮晨相信用不了半個小時,自己所在的酒店就會被包圍,這些靈族人會吶喊著要殺了自己。 真是麻煩。 褚薰被仰面扔在床上之後,尖叫音效卡在了喉嚨裡,腦子也暫時找回來了。 她應該裝作沒認出來,悄悄地離開,然後再告訴族人的。 她腦子很亂,她和族中絕大部分年輕人一樣,認為神啟是招搖撞騙的把戲。尤其是前幾天靈巫狀若癲狂的在牆壁上畫的那些畫,那個人,那些事情,怎麼可能是真的?! 雖然當時靈巫言之鑿鑿說她看見了,其他幾個神神叨叨的老頭老太婆也附和。 但褚薰是不信的,雖然島上的教育水平不怎麼樣,她好歹也去年剛唸完了高中,知道一些“群體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