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這位當紅的隨侍沒有什麼功夫,想要拿下並不費力。只是在下手前總是在腦中閃現藍沐冉的爽朗熱情,還有多年來涼城對影東的幫助。
“苗亦不是負心忘義之人,待影東復國之日,苗亦願千刀萬剮,以償今日之虧欠!”
終是對國家的責任佔了上風,苗亦向著涼城方向拜了三拜後從地上爬起,一聲長哨,坐騎嘶鳴而來。小心翼翼地用繩子縛住藍沐冉,又怕弄傷了弄疼了,苗亦流著汗小心翼翼反覆了幾次才輕輕地把藍沐冉託上馬背。
出了樹林,遠遠望見模糊的涼城城門,硃紅色的牌匾黯淡如血。
兩人一馬,躊躇片刻後向東南方桑夷與涼城邊境的大淵駐軍營地緩緩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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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沐冉又跑哪裡去了?”子虛宮,皺著眉的城主大人一臉冰冷。
一整天都沒見到那隻野猴子,也沒看見你追我趕的三個人,總覺得沒有惱人的聒噪聲反而不適應了。
幾位館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腿長他藍沐冉身上了,還帶著城主隨侍的名頭一路暢通無阻,跑到哪裡也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事情啊!再說了,這上天入地東遊西逛的毛病不就是城主寵出來的麼,發火也沒用。
“去找。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
赫連靖鴻拂袖而去,留下哭喪著臉的一干人等陰暗詛咒中。
大淵帝國邊境的駐軍營地,一間比其他營蓬更加厚實、嶄新的帳篷裡,幾名精兵各自以奇怪的表情望著蓬頂。不是蓬頂有什麼東西,而是這些精兵強忍著笑,又不便在某位重要大人面前失禮,所以都怪異地扭著脖子向上仰頭隱藏起古怪的表情。
什麼東西這麼可笑呢?
答案是地面華毯上被五花大綁的年輕人。
藍沐冉無愧於當年剛學會走路就被賦予吃貨二字的神一般人物,明明是被人偷襲落得五花大綁的地步,居然能從昏迷轉變為安穩的睡眠,而且還會做夢,最可恥的是夢到的都是食物,更令人神共憤的是這貨做夢就做夢吧還流口水還傻笑!
帳篷裡的兵們都快要憋抽過去了,高座之上的那位大人目光一掃,凜冽的非實體射線立刻讓眾人沒了笑的慾望。事實證明,命,比笑重要。
“四皇子殿下,是否需要把此人弄醒?”不弄醒那是成心折磨我們……
懶散地抬了下手,領命的幾個精兵取來鹿皮水壺,一壺涼水嘩啦嘩啦地倒在了藍沐冉臉上。
一瞬間,什麼榴蓮酥啊巧克力蛋糕啊薑汁烤肉啊,全都被大水沖走了。
“靠!”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之食物的藍沐冉一個跟頭翻了起來,砰地一聲正好撞在倒水的精兵下巴上。
倒黴的精兵慘叫一聲,捂著下巴倒了下去,藍沐冉還一臉迷茫,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藍沐冉的腦袋從小就是跟男孩子打架頂出來的,當年號稱小鐵頭,誰被頂到都要遭殃。如今下巴毫無防備的精兵大人被這小鐵頭用力一撞,基本上已經是七葷八素不省人事了。
一群人團團圍住藍沐冉,還以為這傢伙功夫多麼高,瞬間一擊就幹掉了一個人,殊不知連藍沐冉這個兇手本人都奇怪著呢,這位兵哥哥怎麼突然就倒了。
“一群廢物!”四皇子的怒氣冰冷流過,所到之處人畜噤聲。
呃……
被綁著。
一群人包圍著自己。
上面坐著那個,沒看錯,一身皇子華服。
藍沐冉此刻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身處虎穴啊!雖然不知道這又是哪位皇子,不過似乎大淵的皇子們天生就是藍沐冉的剋星,見到準沒好事。喵哩個咪的,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
“藍沐冉,不錯的名字。”四皇子翻身走下座椅,喝退了周圍的